“……”贺风语塞，呵呵两声之后说，“孩子，继续吃饭吧吃饭吧，我们之间话还是都少一点吧。”
一行人终于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吃完饭。
下午放学的时候陆早早坐上车，车坐旁边又坐了一个人，是陆清婉。
对于这件事情陆早早像是有些习以为常，眼睛里面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似的，自然而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车子路程起码行驶了十分钟之后，陆清婉才开口说话，“姐姐，新年快乐。”
虽然过了今天晚上零点之后才是新年，但是到时候她已经没有机会跟陆早早说新年快乐了，所以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陆早早照旧没有回应，陆清婉其实已经做好了这一路上陆早早都会保持沉默的可能性。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陆早早眼睛直视前方，没有任何预兆很是突然地问，“你身后那道疤，是因为我产生的对吧。”
因为这句毫无征兆的话，陆清婉感觉脑神经很突兀地跳了一下，硬邦邦的，像是一道极其锋利的琴弦，切割着脑子里面的血肉，拉扯着产生一些痛感。
她定定地看着陆早早，陆早早的眼神仍旧直视着前方道路上的车水马龙，没有扭过脸来看她。
陆清婉又想起来其实这个问题很早之前陆早早就已经问过她一次了，那次陆早早很亲昵地叫了她的名字，然后问她身后是不是有一道疤，而那道疤的产生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陆清婉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记得自己态度十分强硬地说，“早说了跟你没关系，我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不要再说无关紧要的废话。”
抛下这番话，陆清婉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在陆清婉仍旧想说姐姐，这跟你没关系，但是那时候的陆早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带着询问的口气说出来的，而眼下陆早早说得十分坦然十分肯定，是那种十分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那时候之所以斩钉截铁地那样跟陆早早说，不过是因为十分确信陆早早早就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如果知道的话陆早早会不会又像小时候那样，陷入到无穷无尽的内疚和自责当中去。
可是现在呢？陆清婉不能确定。
“……”沉默了一会儿，陆清婉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也不完全是吧，姐姐你不……”
这个路口的红绿灯向来十分漫长，可是再过漫长的东西也终归是要过去的。陆清婉还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话要如何说，陆早早已经募地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陆清婉脸上的表情其实很平静，但是却又觉得自己此刻的慌张和尴尬都被陆早早尽收眼底。
“你不用说不是，你是为了替我承接那一块玻璃，所以背后才会有那样狰狞可怖的伤疤。”
“真的不是，那块玻璃或许命中注定就是应该掉落在我身上的。”陆清婉说完，又看着陆早早的脸问，“姐姐，你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了嘛。”
“没有，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