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死，才算对陆早早的死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交代。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陆早早轻轻地侧了一下身，感觉到陆早早可能马上就要苏醒，苏醒之后的陆早早大概也并不愿意看到她也在这里，不想在陆早早心情尚可的时候给她添堵。
陆清婉把衣服从陆早早拿起来，细细地嗅了一下，是一种非常淡的柠檬香气，不是小时候那种味道了。
她深深呼出一大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陆早早，然后离开了。
陆早早今天的心情看样子也还不错，虽然隔这么远，压根看不清楚陆早早的脸和神情，不过陆清婉还是能够猜到，否则她也不会出来，坐在秋千椅上晒太阳了是吧？
好吧，陆清婉发现现在的自己其实压根就不是很了解陆早早，她既不能根据陆早早的行为确定陆早早眼下的心情是好是好，也不能直接干脆地跑到她面前问个清楚明白。
陆清婉本来就因为这种事情烦得要死，某些人还不知所谓地走到她身边，顺手点燃了一根烟放在嘴里面，强烈的尼古丁味道熏得陆清婉作呕，“你能不能滚远点。”
沈怀瑾对这种直白嫌弃的话语置若罔闻，背靠在窗户旁边，单肘撑在窗台上，扫了一眼陆清婉的脸，又很随意地看了一眼远处面容糊做一团的陆早早的脸，问，“你这么看能看清什么东西？”
“你不说话会死？”
“不会。” 沈怀瑾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阳光下被氤氲成一团乳白色，很快又散掉了，“只是想问就问了，懒得憋在心里面。”
陆清婉心情好的时候到不太会跟别人计较，倒不是因为心软、宽宏大量，而是一种很不屑的轻蔑，因为这种轻蔑她甚至都会微笑赞扬和认同说出一加一等于一的这种人。
但很可惜，这段时间陆清婉心情差到极点，特别是面对陆家这群人，因此并不想要容忍分毫，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温和的人，因此嘴巴刻薄起来也不会收敛。
“跟沈熹言的秘密可以憋得住几辈子，几句话倒是憋不住了，人有时候倒也能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陆清婉，你好歹长了这样一张脸啊，怎么有时候说起话来这么刻薄，一点缓冲余地也不留给别人。”沈怀瑾皱起眉，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进入肺里，“还有，别直呼你大姐名字，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
“哇，我的好二哥，是不是要我为你们这一份诚挚深厚的姐弟情谊鼓掌叫好啊。”
陆清婉很讽刺地笑出声，“在我们这个家，最不应该给我展现的就是你们这套虚与委蛇的手足之情，真要说，你们这群人带给我的一直是负面影响吧。”
陆清婉下巴微抬，目光也一直落在陆早早那个方向，“喏，最好的例子就在那里。”
“你还真是……”沈怀瑾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能言善辩啊。”
“怎么今天谁又招你惹你了？吃了火药枪子啊，攻击力这么强。”
沈怀瑾弹了弹烟灰，几缕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落，他从口袋里面摸索出一根烟，递到陆清婉面前，“心情差成这样，要不要抽一根烟缓解一下？”
陆清婉终于把目光收回来，虽然需要仰头看着沈怀瑾，但陆清婉眼中流露出来的是那种十分不屑轻视的目光，她冲着沈怀瑾翻了白眼，“你是不是真的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