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倒水的身影，就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不安。
一杯白开水递到了她面前，沈宴清没有回答，而是在她身旁坐了，然后伸臂将她拥在怀中。
姜梨安静地任由他抱着自己，抿了抿唇，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要开口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仰起脸，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了两下。
“为什么不说话？嘴没了？”
“嗯，没了。”他语声低低。
“……”姜梨一瞬不瞬地盯他看了一会儿，索性甩开他的手，作势要走，“我的男朋友可以缺胳膊少腿，但是不能没长嘴。”
他没让她甩开，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纤柔的身体圈得更紧了。
然后，他的声音就在耳旁传来：“能避开为什么不避开？万一真摔伤了怎么办？像她那种人，不值得你摔这一跤。”
在刚才那一会不短的时间里，她想过他生气的很多种可能，但独独没有这种。
长长的睫毛轻颤，姜梨望着他，暖色的灯光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投射下散碎的星闪。
“我有数，不会摔疼。你放心，我没让她占便宜，随后，我不是把她摔回去了？她绝对摔青了！”
她说着，又敛了笑意，一脸严肃地看向他：“我妈的自杀案案件重启……是真的吗？”
很快，就听沈宴清说：“当年苏姨的病很蹊跷，有很多疑点，外公也一直在调查，只是没有告诉你。”
姜梨只觉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钝钝的阵阵发痛。
她望着天花板的顶灯，呼吸有些不顺，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似乎是沈宴清带着惊惶的脸……
姜梨做了一个很长也很久的梦，梦里，有她也有苏景云，还有沈宴清。
苏景云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裙子，一手牵着年幼的她，还有半大的沈宴清，带着他们俩去看画展。
梦中的苏景云，脸上是恬淡的笑。
没有姜霈文，也没有洪颖慧，更没有姜薇。
姜梨觉得这个梦，真好，都不想再醒来。
可是，恍惚间的消毒水味道却让她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沈宴清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样子。
他放轻脚步，进来的时候，反手将门给关上。
深邃的眸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耳边似乎又响起陶绯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梨子不能受刺激，她有……
人格分裂症。
“阿梨，醒了？”他语声温柔。
忽然的安静被打破，姜梨一惊，下意识就起身坐起来，看到来的是沈宴清时，心下稍安，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怎么在这里？”
沈宴清望她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拿了枕头给她垫在腰后。
“不记得了？昨晚你晕倒了。”
姜梨不由皱起眉：“我应该不至于被姜薇气晕啊……”
沈宴清微愣了下，随后试探道：“她骂得很难听。”
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