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北凉境内,也就跟着安全多了。
接下来,他能够全心全意去思考另外一件事。
面色舒缓的矮胖老头久坐之后,身体略感不适。
他向后挪了挪,坐姿轻松了些。
依靠着太师椅背,徐晓放下手中的书信,转而拿起桌面上的飞书。
这封来自凤鸣山的传书,他带在身边已有几日,也看了几日。
却始终想不明白。
不只是煌天寨主李逸仙的态度,他想不明白。
如今就连谓熊的立场,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
又一次开始皱眉思考,他低垂的眼眸里,深深思索,深深不解。
“什么叫彩礼不够,最好是把整个听潮亭都给他?”
给倒是无所谓。
毕竟老大出门的时候,那彩金不必这个要少。
只是……
这个口,是谁主动开的呢?
若是李逸仙,倒也还好。
就怕是姑娘,胳膊肘子向外拐啊。
从浅见深,脑海里思绪发散。
徐晓的目光,猛地一顿。
留有许多疤痕,已经看不清手纹的指头,在白玉茶杯上,轻轻碰着。
茶水尚有余温,可却无人前来添水。
眼下北凉的处境,就如同这碗茶汤。
期望它能自行发热重温,并不现实。
可自家闺女这一招,等同釜底抽薪,连茶碗里的碎茶叶子都打算捞走了。
徒留下一个外形,和点点茶香。
他肯定,煌天寨作为新茶,是够格的。
李逸仙这点热水,也能增添不少温度。
可这点新茶和热水,翻涌出来的茶香。
足够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为凤年之后的接手,再添新柴吗?
空无一人的后厅里,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唯有徐晓一人在喃喃自语。
不知道多久过去。
徐晓回神,变成了一个老父亲唠叨的样子。
“给,是得给。”
“不然二闺女,羡慕大闺女的嫁妆,外头人说我偏心,那可怎么办啊!”
他抬头,视线透过大门,看向王府内的那座高楼,嘴角牵动一抹笑意。
“不过得让他李逸仙,领着女子们,亲自来我北凉王府里领。”
婚事要办,也只能在北凉办。
毕竟离阳那边无数双眼睛一直盯着,他无法离开北凉。
正好,也看看李逸仙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短短时间内,能让谓熊的态度,都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