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呢。”
祝灵均道。
她们少年时，不仅练武修道，也要读书写字。
神都学堂的史学课，有一次一位老夫子就讲到了无启国。
无启国。
顾名思义，没有后继者的国度。
虽说为国，但实则是城。
传说中，城中的每个人都能长生不老，长生不死。
有好奇者提问，“夫子，那无启国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他们和人长得一样吗？可是不老不死的，岂不是神？”
除神以外，人、妖皆有死期。
鬼是死了不能再死之物，等转世时就是其消失之时。
而其他精怪等更不值一提。
但也有例外，神之外，魔也可长生。
魔者依靠邪恶欲望出生长大，自然是欲望不灭，也就能生生不息。
老夫子指定是也没见过，但毕竟为人师，还要端几分无所不知的架子。
他想了想，道，“自然是与我们长得不一样了。”
“人长嘴是要吃饭，吃饭才能活着，才能不得病，可他们不怕，所以无嘴。”
“无启国昏暗阴森，长期居住者必然眼小无瞳，肤色惨白……”
后面还说了什么，祝灵均已经记不清了。
但她也很感谢，没记住这些乱七八糟胡说八道之语。
这么看，完全一样好吗。
“路老夫子真是不靠谱，十句话中九句都是臆想之言，实为庸师！”
看来，不只祝灵均一人想起了曾经这啼笑皆非的课堂。
刚才这话，是祝九歌说的。
时隔至今，他对这位怪脾气的老头都记忆尤深，厌烦至极。肚子里没什么有用的墨水也就罢了，老师的谱倒是摆得很足。
“什么生出什么样的儿子，我算是明白了路守月那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是像谁了，简直一脉相承，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路守月？
祝灵均心中默念这三个字。
可他，怎会和卑鄙无耻忘恩负义扯在一起？
“不过是说错了一个故事，何至于这般贬低，牵扯他的家人做什么？”
虽说他也认为路老夫子的教学方式和内容多少有些问题，但对于祝九歌牵涉旁人的说法还是很有意见。
“额，你有所不知，这路守月现在可是——”
“你怎么知道，是谁说错了故事。”
嬴嘉突然出声，隔断了祝九歌想要悄悄告诉她这两年发生了什么的打算。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课上讲的故事？”
一连两个问题，题题棘手难答。
祝九歌在一旁以袖扇风，佯装忙碌。
死了死了。
让你显眼，让你装逼。
早说要收敛，早说要低调，早说要谨言慎行……
这一路上都被揪住几次了。
“自然是，轩辕哥哥和我说的了。”
祝灵均没有一点的紧张。
一回生两回熟。
这应付掉马甲这事儿，她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怎么说呢，甚至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