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恒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不屑一笑,大咧咧跟着他走。
……
中午,在天宁河边放羊的牧民正对着太阳打盹,忽然就看到一具鼻青脸肿的尸体从上游飘下来,他淡定目送尸体远去。
下游有专门的捞尸人,不会让这具尸体烂在水里污染水源的。
陈阙回去后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裳,江露坐在屋里,垂着脑袋发呆。
陈阙换好衣裳过来,弯下腰盯着江露:“不出去和大家见见么?”
江露抬起眼皮:“你去就是了,别喝酒,待会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完,空气便静下去。
青年依然保持着俯身的动作,一只手轻轻放在江露背后的椅圈上。
“要紧么?现在就说吧。”
江露闭口不言,把陈阙推开。
外面传来一阵嘶嚎,金爽喝高了,带着一帮人敲盆子唱歌。
陈阙出去收拾乱局,踹了金爽一脚:“别唱了,死难听。”
金爽叹息一声,坐在地上抱着一把椅子轻抚:“别人都行,就我不行,一过去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陈阙:“谁跟你挑眼?”
“那小冤家啊,小冤家——”
陈阙无语,看向金卯。
金卯坐在圆桌边,红着脸蛋,两手捉着筷子,学着金爽的样子一边敲一边低声念:“咚,咚咚——”
陈阙抚了抚额,看向众人:“谁给他俩喝酒的?”
众人茫然道:“他们自己喝的啊,怎么了?”
陈阙:“发酒疯了。”
众人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椅子一脸忧郁的金爽,再看看睁着眼睛一头凑到贺寅面前,抓了一只盘子往贺寅怀里塞的金卯。
“……”
金卯:“偷偷揣好,别叫人看到。”
边说边又抓向另一只盘子。
贺寅单手揽着金卯腰肢,向陈阙说道:“阿奴醉了,孤带他回去醒酒。”
他向众人点了点头,便揽着金卯往外走。
金卯抓着屁股下的椅子明目张胆的从陈阙眼皮子底下走过去。
左手抓了椅子,右手一伸,又抓了一把点心。
点心塞贺寅怀里。
低声道:“揣好,不要走漏风声。”
金卯拖着椅子哐哐走上大街,顿住脚,焦躁的看着行人。
“怎么了?”贺寅低头问他。
金卯抿了抿嘴:“椅子,重。”
贺寅一回头,就看到金爽坐在金卯的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他一把将金爽丢去大街边,回头向金卯说道:“不重了,回家。”
金卯低着脑袋,拖着椅子小碎步轻快的往前走。
站在大门口送客的陈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