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失了准头,扣在张扬的膝盖上。
金卯睡到日上三竿。
他身上已经被洗干净了,贺寅躺在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被窝里暖呼呼的,他伸手盖住贺寅的脸轻轻往后一推。
贺寅捉住手一根根轻咬着,把粉色指尖烙上牙印。
金卯眼神眷懒,张开五指在空气里屈抓两下。
嘴里念念有词:“咕叽咕叽——”
这个动作是谁教他的?
金卯天生就是这样,喜欢谁就黏谁,撤下心防了小动作就一个接一个,萌得人骨头发酥发软。
贺寅爱死他这些小模样了,想抱着他疯狂打滚。
“贺寅,我腰疼。”
贺寅听他嘟哝,连忙轻手轻脚的给他揉腰。
揉到痒痒肉他就把贺寅的手拿开,放到尾脊骨上,揉这里能让他舒坦,轻哼着,眼睛都眯细了。
金卯全身舒展了才下床。
他的衣裳被人妥帖的放在枕边,捞起来穿好,跺跺脚——他每次穿好衣裳都有个跺脚的动作,这是因为儿时萧褚给他穿衣裳笨手笨脚,总把袜子堵在脚底,他跺脚就能把袜子跺到鞋尖上,这样就方便他每天拿脚指头抠袜子玩了。
金卯弯腰亲了贺寅一口:“今天要去羊归看灾民,你把药喝了,糖放在枕头下。”
贺寅:“我是病人,你不喂我我不吃。”
金卯挠了他一爪子,出去洗脸吃饭,把金珠挠了一下,细着声骂咧半天,走时在贺寅帐外说道:“我走了。”
贺寅怪舍不得的,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杵着拐杖跟了一里地。
那白马跑得飞快,他怅然站在风里,眼巴巴的看着那白点子消失在垭口。
齐伯蕴宽慰他:“好歹人来了,没打砸咒骂就是好的,派了四个人跟着,丢不了。”
贺寅缓缓道:“你没媳妇你不懂,他在床上软趴趴的,乖乖窝在人怀里撒娇,莫说这心口是肉做的,就是铁疙瘩都被他捂化了,咒骂算什么?孤很爱听呢。
他也不缠着谁,就喜欢和孤待在一块,这下走那么远,回头没看到人影,心里要难过的。
又娇气,难过了就要挠人,他也不喜欢挠别人,攒着,回来就拿小猫爪子往我脸上拍来,一点都不疼,倒叫人心里怪熨帖的。”
齐伯蕴斜了他一眼:“属下的媳妇是因为属下穷才跑的,如今属下心如磐石,区区鬼打墙哪有银子来得实在?现在手头宽裕了,等明年就给宝贝女儿招个上门女婿,过几年好抱大胖孙子呢!”
贺寅没有女儿也没有儿子,因为金卯生不出来。
“哈。”他酸了一把,脸色淡下去,转身。
“想要个孩子那还不简单?他就是男人生的,可你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么?筷子长的婴儿都能叫产妇受尽苦楚,胖一些那不得要半条命?孤可看不得他受苦,不然凭他那模样,生的孩子不知道有多漂亮呢。”
齐伯蕴了解他那好胜的尿性,干脆闭嘴。
贺寅啧了一声,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这天他坐在木椅上半垂着眼皮,把未来某个大胖小子的外公使唤得团团转。
傍晚时风起云涌,银黑色的天幕上雷电交加。
贺寅撑着拐杖望着金卯离开的方向,神色阴郁:“他没带雨具。”
齐伯蕴回道:“金公公或许就宿在羊归了,殿下,您先回去吧。”
贺寅固执的站在原地,阴暗道:“他怎么老是往外跑?就该把他拴在身边,永远都不要让他走才好。”
他冷声问:“朝廷让他何时回去?”
齐伯蕴:“最迟腊月。”
贺寅:“腊月?哪年腊月?”
齐伯蕴忍不住缩起脖子,谨小慎微道:“……百年后?”
贺寅冷笑起来:“来了还想走,没门。”
“备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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