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舒看着她:“凭你处置,不许杀人。”
垂了垂眸,望向刀鞘:“打人可以,没人敢还手的。”
安小允眨掉眼泪:“我不打人!周景舒,你、你可知世间没有配得上你的男子?”
周景舒把对方的手撕开。
然而这小姑娘看着单薄,却有把子力气,死死抓着她袖子,她当场断袖。
姑娘又抓住她腰带,鼓着湿漉漉的脸颊。
周景舒叹了口气:“安姑娘——”
安姑娘耳垂红得滴血。
“周景舒,虽恨今生不能嫁你为妇,但你我共处此间红尘,皇天后土及头上日月为证,我等你到死!”
周景舒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
众人瞠目结舌。
这姑娘,猛啊!
周景舒脚尖朝着大路:“松手,我不是你的良人。”
“不试试怎知?”姑娘指着自己的心口,笑容惨淡:“我爹娘把我卖了,我这小半生没有一件事能自己做主。”
“但我喜欢你。”
安小允看向惊掉下巴的管家,说道:“我心上人是周景舒,你家老爷敢娶我么?”
管家肉痛道:“那一百两银子……”
安小允下轿来,脱下这身霞帔:“京郊有董家的丝织厂,我做工赎身。”
她说完,茫然的看了一圈:“周景舒呢?”
管家汗颜:“周先生被你吓跑了!”
入夜,金卯刚躺下去,对面的人就在墙上敲了两声。
他翻身枕着手臂,盯着白墙,屈指回敲两下。
隔壁有硬物刮墙的声响,时停时续。
金卯睁眼瞧着。
贺寅盘坐在床上,拿着一只小铁钎在墙上钻洞。
墙体是用实砖砌的,他废寝忘食的钻了一天,才钻出一个深深孔穴。
“啵——”一块小石片落在金卯脸上。
金卯:“……”
墙通了。
贺寅眨了眨眼,凑过去。
“呼,呼呼——”他对着孔洞吹气,把灰吹走。
灰确实吹走了,但隔壁金卯脸上又遭了殃。
金卯闭着眼,抹掉脸上的细灰。
“呼呼——”
又来一道灰。
“……”金卯气得捶床,闷声道:“你在干什么?”
贺寅听到金卯的声音,心跳骤止。
他抓了抓头发,轻轻躺好,抱着金卯的衣袍默默看着眼前的小墙孔。
金卯起来抖灰。
抖完,端着一盏油灯来到床上,定定瞧着那不起眼的细小穿孔。
“我是东厂的,下次可不许再钻墙了。”
金卯说完,扯了一点棉花,好生将墙眼塞上。
“啵——”
棉花被人用铁针戳掉。
对面的声音不太真实的从墙眼中传来。
“我生病了,能陪我说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