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乐颜先进了堂屋,而他,一脚刚迈进堂屋门槛,就被一道强悍的银色神光猛地挡在了屋外。
惊得他面上一慌,立即又将伸进来的那只脚缩了回去。
神光?
我昂头看向正前方,只见正堂供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尊东岳帝君的神像……
嚯,这家伙辟邪啊!怪不得江寒不敢进来。
乐颜看不见神光,发现江寒还没跟上来,扭头不耐烦地催促:“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当门神啊!”
江寒尴尬笑笑,“我、再吹吹风。”
说着,试探性的把脚送进来。
供案上的东岳帝君神像顿时又一次神光乍现,关键时刻,是九苍伸手压制住了神像的威力。
我配合默契的往九苍身前一挡,昂头看向江寒小心翼翼走进屋的身影。
江寒提心吊胆的终于进来了,抬眼,视线落在供桌上的那尊神像上,皮笑肉不笑的打探:“小漓家,竟然还供东岳大帝……”
我点点头,招呼他坐下:“我爸会看点事嘛,所以家里会供酆都大帝与东岳大帝。”
乐颜拿一次性纸杯给他倒水,“你怎么回事?走路干嘛这个样子?家里有地雷吗?”
江寒谨慎地在椅子上坐下,接过水杯干笑笑:“这不是婶子在屋里休息嘛,我怕脚步声吵到婶子。”
“没事,我妈最近夜里睡眠不太好,白天补觉睡得沉,动静轻点不会吵到她。”我拿出一盘瓜子客气的送给他:“吃瓜子,底下的盒子里有糖。”
“不用,我不喜欢嗑瓜子,我喝水就行。”江寒魂不守舍地回了句,眼神还是不住的悄悄往桌上那尊神像瞟,低声问:“婶子为什么夜里睡不好觉?是生病了吗?”
我淡淡道:“没有,就是夜里多梦。”
他顺着我的话说:“最近村里都在传……闹鬼,说被鬼缠上,就会总做噩梦。具体是怎么回事,祝叔知道吗?”
我点头:“村里确实有点不干净。”
他陡然抬头,目光灼灼。
我接着说:“但我爸说找不到那只鬼,完全不知道它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这不,连我妈被影响,我爸都无计可施。”
江寒抿了口白开水:“这样。”
正说着呢,乐颜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乐颜向我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江寒端着水杯,故作犹豫地开口:“小漓,你有没有发现,祝叔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哪方面?”我赌他嘴里没憋什么好屁。
江寒放下杯子,立即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祝叔,他比一般的看事大仙厉害,他懂得很多,而且……小漓,你就没发现,祝叔的体质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我之前,亲眼见到祝叔的胳膊被镰刀划伤,下一秒就自动痊愈了……还有,祝叔,他算阳寿比较准,你说什么人,算阳寿能精准无误,一分不差呢?”
我假装诧异:“你是说……我爸可能是从下面来的?难道是鬼差?!”
江寒笑笑:“只是猜测,小漓你别上心。
不过我听说,下面的鬼差管得比较严,是不能和人结婚的,而且,祝叔已经在丰水村住了几十年了,大家知根知底,也没见祝叔和下面有过联系。
而且祝叔只是看事,不是走阴,所以祝叔是什么身份,一时半会我还真拿不准。”
我淡定道:“你可能是多虑了,我和我爸妈生活二十来年,我爸如果有其他身份,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况且我爸不是半仙嘛,半仙有点道行不是很正常么。”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江寒静了静,又试探:“小漓这些天,有被噩梦缠身吗?”
这应该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有,梦见我喜欢的人,背叛了我,还梦见了你。”
“我?”他眉眼含笑。
我嗯了声,低头郁闷道:“总感觉,那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梦里的我们很熟,我遭人背叛的时候,只有你陪在我身边。”
“小漓。”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背,我没有甩开他,只是怔怔昂头望向他。他满眼深情的向我说:“也许,那不是梦,那就是你的前世呢?”
我惊愕不已:“我的前世?”
他继续诱惑我:“小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我迟疑片刻,点头:“嗯。”
他握紧我的手,目光真挚道:“小漓,别太相信身边的人,你会受伤的……小漓,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如果撑不住了,就来找我,小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难受地哽了哽,“好。”
好想甩开他的脏爪子。
乐颜打完电话终于从外面回来,见江寒正不要脸地抓着我手不放,冷脸打断道:
“你们聊什么呢?”顺道把我的手从江寒爪子下拽出来,“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
江寒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不悦之色,但为了不招人多怀疑,咬牙忍了,虚伪地朝乐颜笑笑:
“沈小姐驰骋商场这么多年,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保守。现在哪来的授受不亲,不过是正常的社交而已。”
“谁正常社交抓着别家姑娘的手一直舍不得放?我可提醒你,我家漓漓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最好保持距离。”
“有男朋友了?”江寒唇角依旧挂着礼貌的笑,不死心地扭头又问我:“怎么没听小漓提过?”
我扶额佯作冷漠:“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