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反而还娇气得很,动不动就生病长虫,养它还需要投入大量心血,不如把它挖了,我种点别的好养活的花!”
白君听完嘁了声,吊儿郎当道:“我看你就是恨屋及乌!那朵白莲花喜欢玫瑰,你就看玫瑰不爽。这可怜的花儿啊,真是无辜遭受牵连……”
我索性不装了,坦白道:“对!我就是因为她才看玫瑰花不爽,我现在一见到玫瑰花就会想起她和九、那天造地设的般配画面,眼不见为净,我清理不了某些人,还能清理不了自己种的花吗?”
白君找个块石头跳上去蹲着,摇晃着尾巴感慨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帝九苍他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你偏不信,这下可好,吃亏了吧!
这就是典型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点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嗳你这花开的挺好,要是直接这样薅了也挺可惜,不如你把这些花苗给我吧!
我那阳台楼顶外面光秃秃的,你给我,我把它们种在楼顶上,这样花保住了也不会碍着你的眼,怎样?”
我抬头,深深瞧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想要,就点头答应:“那你拿去吧。”
白君高兴从石头上蹦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花堆旁,猛地嗅了口玫瑰清香,满足道:“我就知道小漓最好,谢了!”
“该道谢的,是我。”我不顾手掌已经被花刺剌伤了好几道口子,心里堵着一团暗火,继续薅着剩下的玫瑰花树苗:“要不是你给我的那颗玉铃铛,我上次,就死在那个黑衣神秘人的手里了……可惜,那铃铛被黑衣神秘人给震坏了。”
“自从莲芯出现,我就料到终会有这一日,我知道,你是个倔脾气,有些事我红口白牙的和你说你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我只能把随身法器玉铃铛送给你防身了。
你看,还是本君心思缜密,布局天衣无缝吧!玉铃铛被震坏了也无妨,你等我找到合适机会恢复人形了我再帮你修复好它!”
白君舔着雪白的猫爪子仗义道。
我薅玫瑰花的动作停了下,感激地扭头看他,沉默很久,把手里那把沾血的玫瑰花苗扔它脑袋上:“冲你这句话,白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是……你的保证以后不能再骗我了。”
白君扒拉开脑袋上的一堆花苗跳出来,嘴硬装糊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我冷漠哼了声,“什么时候骗过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可以当做是你为了帮我而说出的善意的谎言,但以后还是不要了,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
白君心虚的结巴:“我、我以前就算骗你那肯定是为了你好,迫不得已才……嗯,总之以后,我不骗你了就是。”
想了想,白猫再次跃上石头好奇询问:
“对了,我听谢令姮和月红说,你会道术?当初我是教过你用玉铃铛防身的咒语,但碍于你是人,没有灵力,我只能教你用玉铃铛自保,不能教你用玉铃铛攻击别人。
谢令姮说,你当日还利用玉铃铛主动攻击那个贼人了……还说你的低级道术练得其实不错?你会道术?我怎么不知道呢?!连帝九苍那个浑蛋都不清楚你的道术究竟是跟谁学的……难道是你父亲?
我听赵青阳那臭小子讲,你父亲倒是懂得不少通灵过阴的秘法。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你会道法,那你当初被鬼王缠住怎么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你爸找赵青阳这个外援。
令姮还说了,你施展道术的手法,不像一般人传授的……”
提起这件事,我蹲在泥土松软的花圃里长叹一口气,如实告诉他:
“我的道术的确不是一般人传授的,他是道门紫袍大佬,我也是偶然一个机会才被他按头传授了两招。
之所以我明明能使用道术还这么菜,还会被鬼缠,是因为我学术不精,而且这也是我在学会他传授的招数后,第一次实战运用,我以前从没使用过,在这方面我对自己并没有信心,我总觉得我根本没学会……
我和那位紫袍大佬是三年前我在老年大学兼职做老师的时候认识的,老年大学这种地方听起来不着调,外行人对去老年大学当老师的固有印象就是认为,老年大学的老师需要教那些不识字不会玩手机的有钱老年人了解知识,学会使用网络,和去幼儿园领一群孩子学拼音没什么差别。
事实上,能去老年大学的那些老年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家庭条件好,而且很多还是从机关单位退休的老干部,不识字是绝不可能,他们个个年轻时都受过高等教育,就连手机电脑,都玩得比我这个年轻人还顺手。
我去大学代班主任兼植物课老师时,那些老人家都很照顾我,其中有一位和我同姓的老人,他都七十多岁了,他的老友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天门山修道,对道术颇有研究。
而且他的修行已经到达了紫袍道长的境界,这两年是身体不太好才被儿子从山上接下来,在家疗养,但他总觉得在家里太无聊,就自己找到那家老年大学,报了名,来大学体验生活。
我和他在一起那两学期,他教会我很多有用的生活技能,他人很和蔼有趣,只是比较贪吃,经常大半夜喊我去后面花园空地挖坑烤红薯,他教我钓鱼,教我做饭,本来还教了我画符的,只是我没那个天赋,总是画的四不像。
那年年关,他准备从老年大学离校回家了,说是,来年不去上学了,他出来一年儿子就在家里闹了一年,他实在拗不过儿子,只能乖乖回家养身体了。
临走,他特意教了我几招道术,有防身的,也有攻击的,还有利用法器放大招的……
但是他教的那些掐诀手法我虽然都记住了,可却没有练手的对象来试试学没学会……上次,是他们把我逼急了,我才想着奋力一搏,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结果,还真能放大招!”
白君豁然开朗地点头:“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嗯,大招能放是能放,只是你这个大招太弱了!”
我吹吹被磨破皮的手掌:“不过前天谢姐姐还当场教了我一招引雷术!我用给你看看……”
“嗳可别!”白君激动的当场跳起来,立即抬起猫爪阻止:“我们动物仙最怕的就是天雷,我现在没有内丹没有法力,你把雷引来了我是会被劈死的!”
我失落放下蠢蠢欲动的双手:“哦!”
九点,花圃里的玫瑰花终于被我薅干净了,白君那家伙使唤着月红姐高高兴兴把花苗全搬上了三楼楼顶……
我去井边打了桶干净的水,倒进石盆里,将伤痕累累的手泡进去。
秋天的井水有些冰手,冰得我手上水泡与伤口更疼了。
撩水搓了搓手掌中的污泥,一道温和的嗓音突然从身后袭了来:“原来祝小姐是真的讨厌玫瑰花,我还以为,是祝小姐不喜欢我送的玫瑰呢。”
我一惊,诧异转身,却看见了一身西装革履,眼眸清澈,嘴角挂着温柔笑意的沈鹤鸣……
他怀里,还搂着一束白色小雏菊。
“祝小姐,不喜欢玫瑰,那雏菊呢?”
“沈二哥?”
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
沈鹤鸣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将雏菊送向我,儒雅解释:“听颜颜说,你最近病了,我今晚来找颜颜核对几项重要的事,顺道也来看看你。”
他送过来的花我本来是不想接受的,但好巧不巧,正当我打算开口拒绝时,余光却无意扫见客厅大门旁,伫立着两道落寞身影……
一道是宋堂主,一道是九苍……
到嘴边的婉拒说辞又咽了回去,我报以一笑,将鲜花接过来,客气感谢:“沈二哥有心了,这花,我很喜欢。”
沈鹤鸣闻言眼中一亮,略有些紧张的继续追问:“小漓是除了玫瑰花,其他的花都喜欢吗?”
我顿了顿,故意顺着他的话点头应下去:“是啊,我最讨厌玫瑰花,比讨厌臭屁花还讨厌,其他的花,但凡好看或者有芳香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