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话本合上丢在一边,难掩嫌弃之感:“写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叫自古正邪不两立?这是造谣,是造谣!我与国师大人明明是女才男貌、天作之合。”
“小姐,是男才女貌。”小丫鬟扶额纠正。
慕倾依有意一板脸,不悦地嘟嚷:“我偏要说女才男貌,你奈我何?”
丫鬟:…您是主子,您说得对。
“我要的清识国师的行踪,可打听到了?”慕倾依没有继续讨论没用的话题,捏起盘中去了壳的坚果丢进嘴巴里,又将下意识闭紧嘴巴细嚼慢咽,等完全咽下去之后才问道。
她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模仿慕南卿平日里的做派,奈何她与后者性格天生不符,模仿起来煎熬至极。
“国师大人今晚会亲自去委托人家里捉邪祟。”丫鬟眨眨眼睛,神情无语地回答道,“满打满算,您时至今日已经缠着小半个月了。威逼利诱都用了,打了无数架,乐伶城的山峰和庙宇都被你们拆得差不多了,国师这棵铁树依旧不开花,您还不打算放弃啊?”
“委托人的家里?我记得这种小事是用不上国师的。”慕倾依琢磨着,五官扭动做了个鬼脸,“清识国师是被我气疯了吗?”
待在这于他而言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月,加之有她这个“慕二疯子”穷追不舍,冷漠强大的国师恐怕是要郁闷坏了。
委托人家西开大门,面相群山,山后则是乐伶城世代故去的坟茔。山穷水恶之地,一座山挡住了不少凶神厉鬼,这座城的人们才得以生存至今。
“小…小姐…”丫鬟吞了吞口水,一脸欲言又止。
“有话便直说,你知道我不喜你支支吾吾。”慕倾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得了小姐的特赦,丫鬟心里便有了底气,她深吸了口气,正色看着慕倾依:“恕奴婢一句直言,奴婢觉得您并不是真的爱国师大人,为何一定要虎口拔牙呢?”
想起自家小姐脸上那道险些毁容的伤痕,她就有些后怕。
她家小姐国色天香,哪路男子见了不为之倾心?为何偏要追着不懂风情的清识国师呢?
突如其来一个坑,让慕倾依愣了半瞬,险些就地破防,发泄似的拿起糕点塞进丫鬟嘴里:“给我闭嘴!谁说本小姐不爱他了?我爱死他了。还有,唤我二小姐,别没大没小的。”
丫鬟含着满嘴的糕点,目光迷懵呆滞,将不信二字写在了脸上。
慕倾依显少撒谎,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心虚,轻咳了一声:“小蹄子你还小,有些事跟你讲了你也不明白。”
——我总不能直接说为了避免赐婚圣旨啊…
想起自家小姐脸上那道险些毁容的伤痕,她就有些后怕。
明明在她看来,她家小姐国色天香,哪路男子见了不为之倾心?何况依小姐的家境,天潢贵胄还不是任由挑选?为何偏要追着不懂风情的清识国师呢?
突如其来一个坑,让慕倾依愣了半瞬,险些就地破防,发泄似的拿起糕点塞进丫鬟嘴里:“给我闭嘴!何人胡言说本小姐不爱他了?我爱死他了。还有,唤我二小姐,别没大没小的。”
丫鬟含着满嘴的糕点,目光迷懵呆滞,显而易见将不信二字写在了脸上。
慕倾依显少撒谎,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心虚,轻咳了一声学着慕南卿的语气神秘莫测卖弄道:“小蹄子你还小,有些事跟你讲了你也不明白。”
——我总不能直接说是为了避免那道赐婚的圣旨啊…如今的京城,表面上瞧着平和,实际上则分崩离析。
各个世家该站队的站队,该划清界限的划清界限,势力本就呈鼎立之势,就看谁先绷不住这根弦率先打破这平静。
今上年岁渐长,皇子数量锐减,不管日后哪一位皇子继位,都不会容忍其他皇子做心腹之患。
慕南卿已经嫁入宸王府,若想保证慕家不为天家所制,在新帝登基前,慕倾依绝对不能嫁入任何一个皇子的府中。
慕倾依别过头避开一双纯净而黑白分明的眼睛,随即恶狠狠地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不见得非要有爱和情。我要清识国师娶我,他这辈子只能娶我。”
丫鬟似懂非懂地盯着慕倾依看,愈发认为近段时间主子的脑子有坑,可能是被上次大小姐来府中时所留下的丹青气疯了。
……
收拾了一个对萧宸玖心怀不轨的妖精,慕南卿心情大好,轻抚腕骨处的悦诗风吟,来到一处内置灵泉的世外桃源。
她在灵泉中洗了澡,顺便将身上带着的几枚云穗藏在空间内。
突然意识到萧宸玖还没有白云间掌门人的信物,前思后想半响,抬手释放灵息,从泉水中抽出一支长笛。
闻名玄修界的御仙笛,这可是她的本命灵器。
慕南卿轻抚长笛之上古朴的花纹,眼里的情绪除了追忆还有唏嘘。
罢了,左右她用不上,便宜萧六总要比封存闲置在灵泉底部好得多。
拿着笛子出了空间,看了眼萧宸玖为她准备好的月白色衣裙,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慕南卿裹着浴布,赤脚踩在地板上,先前的浅墨色衣裳被那妖精穿走了,寻了一圈,最终找到了萧宸玖的衣橱,扯了件黑色鎏金羽翼花纹外衫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