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天下第一道观的得道尊者隐戌道长,浑浊的双目空洞,竟然在发愣。
小道士见到这堪比西洋景的一幕,傻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师父?”小道士伸长脖子围着师父转了一圈,小心地唤了一句。
往日里,以师父的本领,他还在三里外师父就该察觉到他的存在了,今日他都进屋里喊人了,师父仍旧没反应,当真是奇也怪哉。
门外还有身份不简单的贵人在等候,小道士顾不得其他,上前曲起手指,戳了戳自家师父的肩膀,扯着嗓子喊了句:“师父!”
“嘭嘭”、“哗啦”——
随着一连串物体碰撞地声音,小道士怪叫着飞出三米远。
隐戌道长惊魂未定,匆匆回神,定睛细看方知是自己人,瞬间板起脸:“慌慌张张的,体统何在?”
“师父,门外有贵人找。”小道士满心委屈又不敢多言,忍着五脏六腑闷痛爬起来,低声道,“上次那个穿黑斗篷的漂亮姐姐!”
“什么姐姐?那就是个老女人罢了。”隐戌道长下意识反驳道,随即又无可奈何摆摆手,“请施主进来。”
小道士站着不动,神色有些为难。
隐戌道长不明所以:“还不快去?耽搁了贵人到访,咱们整个隐景观都得搭上,快去。”
小道士听到这话,想说的再也压抑不住,当着隐戌的面噗通跪在地上,叩首道:“师父,您派孙师弟独自去城外除祟,他已经好几日未归了。他的性子太毛躁又爱感情用事,弟子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他那么大一个人了,纵使平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也是我心虚坐下亲传弟子,还能被鬼吞了不成?”
“弟子只是担心他会受伤!”小道士焦急地嚷嚷道,“请师父准许弟子前去助师弟一臂之力!”
“不行!”隐戌道长一口回绝,“伤了是他技不如人,活该。都那么大的人了,合该历练历练,还指望隐景观护他一辈子不成?”
“为何?师父为何?”小道士头脑一热,不管不顾跟师父吵了起来,“您不是一向最纵容师弟了吗?为何这次明知师弟可能危险,却不准许弟子前去?”
“不准便是不准,你是师父我是师父?”隐戌道长老脸阴沉如水,愤愤道,“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弟子听师父的。”小道士满腔气焰在听到这句话时全部散至一空,垂下头时眼眶已经红透了,依旧为了师弟去做那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努力,“您就算不允许弟子前去助他,可否告诉弟子您给师弟派了什么样的任务?”
隐戌道长闻言愣了愣,他告诉手底下小道士的所谓任务,不过是托辞罢了,还真没想过要如何清楚交代,不禁冷哼一声:“为师钦派的任务,没你插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