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爵。”
肖恩低声说着,如两丸水晶的眼冰冷沉郁,他凝神沉思,如临大敌。
寡妇和男人渐渐力竭,他们如搁浅的鱼,双眼微凸,懒得动弹。
“我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唐元说着,而肖恩从猫眼里看到矮胖的男人在他们对面的门锁上捣鼓,门很快就打开了。
肖恩抿了抿唇,他快步走到窗户的位置,垂头往下看,寡妇家在二楼,下面是一条狭窄脏污的小巷,也算是一个逃跑的通道。
“你有什么办法?”肖恩的话刚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砰砰砰——
唐元想起了约书亚敲响她棺材时期的节奏,那一声声犹如催命符,直往她耳朵里窜。
“有人吗?”低沉的声线传了过来,而原本静止不动的寡妇,如同揪到了救命稻草,她学着蠕虫,拼命蠕动着,可惜还未到门前,一双布鞋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唐元换得灯笼裙并不厚,只是在偏南的初冬还勉强能过活,艳红的裙摆如流淌的血液从寡妇面前一晃而过,尔后她的脖颈一麻,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有。”唐元嘶哑着嗓子,声线从稚嫩变得有些粗粝和沙哑,肖恩愣忡了一下,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男人也打晕,他迅速地将寡妇和男人搬到床上,而唐元还在和约书亚交流。
约书亚听着那似乎被烈酒毁坏的声线,没有生疑,他盯着猫眼,血红的眸子隐藏在斗篷下,他颇具绅士礼仪地笑了笑,而那矮胖的男人讨好地代为询问道:“艾莉,你有看到对面的两位租客吗?”
“嗯?”唐元的尾音勾了勾,她疑惑道:“我凭什么注意对面的人……哦,不过那个小帅哥确实挺诱人的,就是年龄太小了。”
揶揄的话落到肖恩的耳朵里,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体温也顺势往上涨了涨。
“那么,打扰了。”约书亚欠身,那副绅士优雅的贵族做派,完全没有月圆之夜的神经质与癫狂。
楼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肖恩做好了绳子,唐元从裙子上的口袋里取出一点钱,想了想把男人栓在了床头,然后把钱塞到了女人的手里,毕竟这次对他们而言是无妄之灾,还是留点补偿为妙。
肖恩淡漠地瞥了一眼,狭长漂亮的眼睛在唐元的身上顿了顿,他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几秒后,一片温软馨香贴到他的脊背上,唐元自觉地用双脚钩住他的腰腹,肖恩打开窗,寡妇的房间和对面的居民楼挨得极近,肖恩的四肢撑着墙,他的身手如矫健的黑豹,连续几次跳跃就平稳抵达了地面。
唐元甚至没感到太多的颠簸,她的目光在肖恩的臂膀上逡巡,对方的臂力确实比看起来还要出色。
“走。”两人贴着墙,小心地探出身体,肖恩看到矮胖的小人汗如雨下地跟在约书亚的背后,肖恩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外面摇了摇头,示意约书亚还没有离开。
突然他的脸色骤变,一把将唐元拉到怀里,而与此同时一盆热水浇到了唐元方才占据的位置上。
“没事站那儿干啥呢!”粗胖的妇女骂骂咧咧地叫嚷了声,猛地拉上了窗子。
唐元的头埋到肖恩的胸前,耳畔都是他的心跳声,温热的青草气息萦绕在鼻端,双手轻轻推了推,和肖恩拉开了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