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认同的说着，只是，当目光触及蓝灵的身体时，又犯了愁。
这伤，必定遍布全身。
好歹也是姑娘家，他这个大男人，着实不太方便。
蓝灵躺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睛，但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听见御医和慕枝的对话，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
“慕总管。”
蓝灵干涩苍白的唇，微微张了张，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
“奴婢恳求慕总管，替奴婢上药。”
“这……”
慕枝还没说话，御医就先开了口：“小姑娘，还是叫个宫女来帮你上吧，慕总管和我，都不方便。”
“不。”
蓝灵拒绝，显得有几分激动：“就……就要慕总管。”
“我可以。”
慕枝不知道蓝灵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帮她上药，不过，眼下她确实是最合适的。
毕竟，她懂药理。
而且，她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都用哪些药，拿出来给我，我来帮她处理。”
“可你……”
御医欲言又止。
太监，曾经不也是个男人？
这样真的好吗？
算了，人家姑娘自己都不介意，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好。”
御医把好几种伤药拿出来，仔细跟慕枝说了上药的顺序，然后才拎着药箱出去。
“我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你们再叫我。”
“嗯。”
御医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两个宫女帮忙。
提前准备好了热水和剪子。
大家一起，将蓝灵的衣服剪开，慢慢脱掉。
但是，最里面的那层，挨着皮肤，早就跟血肉粘连在一起，两名宫女看见这种状况，根本不敢下手。
这得多疼啊。
这姑娘是怎么忍过来的？
“蓝灵。”
慕枝看着这惨状，也有些不忍直视。
“这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你要坚强点，疼的话，可以叫出来。”
“没关系。”
蓝灵虚弱的闭了闭眼，想笑，扯的嘴角的伤口疼，却还反过来安抚她们：“你们别怕，我不疼。”
两名宫女听得这话，都忍不住鼻子一酸。
慕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她不再说话，狠下心开始动手。
将粘连的衣服从血肉中，一点一点撕扯下来，等全部处理干净，就用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
蓝灵没有叫过一声。
但是，她紧皱的眉头，惨白的脸色，以及，浑身的汗水，都说明了，她已经疼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