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日醒后，隐约听见客厅有一些声音，按着头痛欲裂的头出去的那一刹那。
那一切声音的来源，就从蹲在那里的人那处发出的。
咔擦……咯嘣……
令人牙齿发紧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蒋文娟看着熟悉的背影略带犹豫的开口道：“……文文？”
刺耳的声音顿住，它缓缓回头。
蒋文娟却在看到后，脑袋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棒。
她看见了今生再难忘却的梦魇。
地板上血迹凌乱，而女儿的手中捧着类似于骨头的东西，嘴巴周围满是血痕。
此刻它的嘴里似是塞满了东西，在听见她的呼喊回头后，随即嘴巴继续咀嚼了起来。
嘎嘣……嘎嘣……
那散落在地板上破败的棉絮，以及那格外眼熟的衣服花纹，叫蒋文娟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刚睡醒有些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
“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忘记自己前不久做了什么，她失手捅了他，在女儿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她怎么能睡过去？睡之前她听见女儿对她说。
“睡一觉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突地回想起来这个片段，发疯一样跑到了女儿身边。
“文文！文文！你看着妈妈，我是妈妈啊！”
正在咀嚼的嘴，闻言顿住。
“……？……”眼前人口中塞满异物，说话间，血水从嘴巴露出，虽然已经看不出来，但蒋文娟只要一想到那是什么。
瞬间胃里翻腾了起来。
“呕……”
她抱住茶几旁的垃圾桶吐了出来，吐的昏天暗地，泪水与呕吐物混着，齐齐落入桶内，搅和在一起。
——
客厅内的时钟敲响了。
蒋文娟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钟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该去做饭了。
她近乎麻木的走到了厨房，机械的做着日复一日的动作。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蒋文娟坐在餐桌上，失神的盯着升腾热气的饭菜。
自那以后，她的女儿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再也不肯出来。
她的鼻头一酸。
————
房间内的人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着。
“妈……妈？”
它只看的见眼白的眼眶内瞳孔从上面翻下，无意识的剧烈晃动后恢复了正常。
方才双目无神歪头，在此刻猛的坐直，她看着女人的模样，再次大声叫喊着。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她的手焦急的去扶妈妈的肩膀，却在触碰时，看到妈妈的衣服随着自己的触碰后沾上了红掌印。
何文文脑袋发懵，随即抬起手，她低头去看，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那手掌上满是鲜红的血，刺红了她的眼。
口中的异物感越来越强烈，何文文僵硬的探手伸进自己的嘴里，颤抖着将异物取出。
“啊！！！”
不知名软肉黏着在自己手指，掺杂着血、肉沫和一些碎渣。
这是她嘴巴里的东西。
呕——
自己的嘴巴里面，血肉模糊，铁锈味充斥在鼻端以及喉间。
床上的人，睡的极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