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完岑霄,白幼薇站在屋外,任凭冷风将她灌透,渗进骨子里的寒冷也没有她的心冷,她握着手机靠在院子里的车旁,猩红的眼眶里掉着眼泪,看起来又疯又破碎:“你就这么爱姜言舒这个贱/人是吗?”
“岑霄啊岑霄,但凡你今天能对我有一点点的温柔,我都要心软放过你了,可你偏偏不知死活,不让我好过,也怪不得我了!”
她说着就靠着车子缓缓蹲下去,精神像是完全绷乱了似的,唇边噙着的笑阴森又病态。
小助理拿了些面包和牛奶过来,战战兢兢道:“薇薇姐,外面太冷了,您回来吧。”
“你这些天都没能好好休息,吃了东西睡一觉?”
她话音刚落,白幼薇就偏转过头来,精致的面颊上爬着狰狞的表情:“不是让你看着那个贱/人么?你跑出来做什么?”
小助理被吓得够呛,浑身一抖,手上的牛奶和面包也掉在了地上:“我实在是担心您。”
白幼薇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缓缓走过来,一个恶毒的计划萦绕在她心头,她捏起小助理的下巴,态度突然和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有没有亏待过你?”
小助理不明所以,望着她那副令人胆寒的笑容,心生惧怕:“没有,薇薇姐,您待我极好的。”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要不是您当初救下了要被潜规则的我,又将我带在身边,我哪有这么好的日子。”
白幼薇颇为满意地笑了笑:“既然你这样想,是不是到时候要回报我一些了?”
小助理预感不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月色下,白幼薇的眼底渗着寒意:“放心,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做好了我就放你自由。”
接着她就凑近小助理的耳朵说了两句,小助理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是由于过度惊愕导致。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白幼薇按了按她的肩头:“要是不办,我就先送你一程。”
小助理瘫倒在地,神情复杂,她知道此时的白幼薇已经没了理智,偌大空无的地方,搞不好她也要长眠于此。
白幼薇说完诡异地笑了两声,就进了房间。
第二天,难得的天气晴朗。
被困在房间里的姜言舒,阳光透射进来,惨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
小助理依旧送了吃的进来。
因为这些天她的分外照顾,姜言舒对她也松了戒心:“你吃过了吗?”
“岑太太,您就管好自己吧,对我一个陌生人实在没必要挂在心上。”她对眼前的女人难免会生出同情,可她要是不按照白幼薇的话去做,那么该死的人就是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只能对不起这个可怜的女人了。
下辈子,就做个普通人吧,别去沾染这些疯子!
姜言舒没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劲,两手捧起牛奶喝了个干净,能活一天是一天,这就是她当下的想法。
下午的时候,白幼薇走了进来,她看着不吵不闹的姜言舒,唇角蓦然绽放出一朵冷笑来:“难为你还有心思吃早餐。”
“难不成我要以泪洗面么?”
“让你高兴的事我可以选择不做。”
姜言舒轻飘飘地回答她的话,转过身去不愿意再见她。
殊不知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白幼薇,她扑上前去紧紧掐住姜言舒的脖子,神情狰狞:“姜言舒,过了今天,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姜言舒誓死抵抗,背脊撞到桌子,痛得她皱紧了眉头:“你想杀了我?”
“那你就动手啊!”
她一点都不害怕,落到白幼薇手上的这些天,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心里很痛,心痛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见这个世界一眼就要被自己连累。
白幼薇掐在她脖子的手强劲有力,将她整个人都逼到了墙角,挺着大肚子的姜言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自从怀孕后,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儿更像只蚂蚁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眼看着越来越窒息,姜言舒痛苦地闭上眼睛挣扎。
小助理急急忙忙跑过来上手拉着白幼薇:“薇薇姐,她还不能死!”
仅存的理智让白幼薇松了手,要不是想亲眼看看岑霄败在她脚底下痛苦的样子,她真的会掐死姜言舒。
得到了松快的姜言舒,身子缓缓跌在地上,猛烈地咳嗽。
“想死?没那么容易!”
白幼薇拍打着她的脸颊,眼底狠毒之意就没消散过:“等着吧,我说过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给我把房门锁死了。”
她转身对着小助理说道,两人出去后,白幼薇亲自将那些汽油泼到房子的周围,一点都没有留,当然了她也没想过要留一点后路给姜言舒。
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她回到了房间换了身新衣服,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她明艳动人,就是那眼里的情绪和她这张脸格格不入。
看了看时间,是时候了,她和岑霄纠葛的这十几年,该有个了断了。
临走前,白幼薇警告小助理,要是不照做的话,会有人来了结了她,她一样跑不出意大利!
说着就车扬长而去。
小助理等她走后,拿出手机算了算时辰,要真是赶不上的话,只能怪姜言舒倒霉了!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算姜言舒化作厉鬼也没有找她的理由。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白幼薇一袭红裙搭配着大衣站在湖边,远远望去,美得像一幅画。
她平静地望着湖面,身后传来汽车的声响,红唇弯了弯,她知道岑霄来了。
一个优雅地转身,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削瘦的脸庞,果敢的神态,完美地诠释了危险而帅气的气场。
白幼薇笑容潋滟:“阿霄,你果然守时。”
岑霄步步靠近她,此刻眸中毫无温色,冷漠傲然:“姜言舒呢?”
白幼薇的笑容霎那间就凝在了嘴角:“阿霄,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一次,就不能不提及旁人么?”
“你知道的,我费了多大的心思,怎么着你也该好好看看我。”
“白幼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岑霄的声音就像从胸腔中震声发出,语调慢条斯理,却带着强大的掌控气场,白幼薇在他面前犹如一只待捕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