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骑士，自当终身侍奉他的左右，此身……”
宾客们仍然举着酒杯，看着台上的那对新人，笑容里也有藏不住的忧愁。
她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仿佛骑士紧持手中长剑般，没有丝毫动摇地坚定说道：
忽然，身边的埃莉诺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需要说话。
“你，你……”阿德莱德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
“埃莉诺，我不知道破门绝罚令会不会下来，以及什么时候下来……但是，整个帝国的天主教堂，都不会有神职人员肯主持你们的婚礼了。”
这长公主殿下已经疯了！
“可是你的教籍……”阿德莱德连忙说道。
“值得！”
在场宾客瞬间哗然。如果说北境帝国的军事威胁，像一把丢掷过来的飞斧；那么来自教廷圣女的谕令和责问，更像是刺向胸口的尖刀——无论是负面影响还是实质危害，都比前者要更加严重。
这个抉择，也必然带来战争。
“你们，好自为之吧。”她落寞地转身离开。
话音未落，突然教堂大门先前被撞出的洞里，再次走进来一个女人，大喊道：
接着，她又从惊愕的日耳曼尼亚大主教手里，夺过了由花束编织的新娘桂冠，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面——这本来应该由主持婚礼的大主教来完成，象征着天主对这桩婚姻的祝福。
值得吗？阿斯克在心里思索自问。
至于收到匿名信的教士，是否会将其层层上报，最终报到那位诺菈小姐手里，这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如今看来，所幸一切顺利。
阿斯克将她抱住，而她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不少贵族宾客甚至匆忙起身，按着帽子或拉起衣领，连告别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匆匆离开了婚礼现场。
“……哪怕化作世界之敌，也在所不惜！”
“确实很麻烦。”阿斯克叹了口气。
这誓言掷地有声，以至于给亚琛大教堂里带来了长久的寂静。
最后，自己做完了一切的新娘埃莉诺，便在教堂里所剩无几的宾客们面前，含泪微笑着扑进了丈夫的怀里。
然后，他就听见身边的埃莉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圣女大人让我转告你：在阿斯克先生成为你的未婚夫前，就已经答应了在‘归来后与她相会’，为此圣女大人已经等了十年。”阿德莱德叹了口气，“圣女大人说，她并不为此憎恨你，甚至只要你将阿斯克先生放归教廷，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
“否则呢？”埃莉诺低声说道，“开除我的教籍，对我下达破门绝罚令吗？”
宁可坠入火狱，这话的性质比“被开除教籍”还要严重，几乎可以让教廷直接将她判定为异教徒了……即便是当年奥托二世和教廷彻底撕破脸皮，皇帝本人也不敢丢掉天主信徒的身份，否则铁定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如果天主要将我的丈夫从我身边夺走。”埃莉诺低吼说道，“那我宁可与他一起坠入火狱！”
换作以前，他还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就像回地球之前那样，拖延一下姑娘们的爱慕和表白，以免引起足以毁灭世界的修罗场。
他必须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