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蜜儿点了点头，便在诺菈的搀扶下离开了。
后续的心理治疗大约用了半个小时，诺菈才脸色凝重地回来。
“阿斯克。”美狄亚突然说道，“我听说以‘运气’序列为主的超凡者，在相应的血脉或法则阶段，偶尔会进入某种短暂的‘全知’状态。”
“不能。”美狄亚干脆说道，“因为一旦我说出结果，你就会反其道而行之。”
“也就是说，预测命运本身，就会对未来的命运构成扰动，不是吗？”阿斯克坦然说道，“不存在无法改变的命运，你也无需过多在意蜜儿看到了什么。”
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这些线。
“不清楚。”诺菈摇了摇头，“她的记忆似乎少了一块，大约二十秒，正好和刚才呆坐流泪的时间吻合。”
“另外，在极少数情况下，比如头颅遭到重击导致记忆丢失，对应就是这幅画上被剪掉了一块，这种则是‘真性缺失’。”
“去旁边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太差了。”阿斯克说。
“有的时候，人类会进入无法记忆的状态，比如发呆，或者睡眠，那么在这幅画的对应位置上就是一片空白，这种情况被称为‘无知觉’。”
最深沉的绝望，是什么？
“真性缺失。”诺菈回答说道。
在原来的游戏世界里，他可没听说“命运射手”的血脉凝聚完成后，会出现什么心智失守的异样。
“美狄亚，缺失的记忆碎片，是要到潜意识海洋里去寻找么？”诺菈问道。
所幸出土后就遇到了阿斯克，在那之后慢慢地，才得以从地狱里解脱出来。
“你说的缺少记忆，是指无知觉？还是真性缺失？”美狄亚皱眉问道。
从墓园的坟土里爬出来的时候，她还记得那时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即将降下倾盆大雨。
还是听团长的建议，试着转向研究瘟疫法则看看吧。
她的身体冰凉得与死者无异，心灵也溢满了绝望和仇恨，生者的喜乐和满足，仿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是的，全知。”美狄亚眉头微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蜜儿反常的表现，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未来不好的命运？”
不，这不可能……
“简要概括的话。”阿斯克总结说道，“无知觉是正常的没有记忆，而真性缺失是本来有记忆，但是因未知原因损毁了，是这样理解吗？”
“等等，真性缺失是什么意思？”阿斯克问。
绝不会……怎么会……
“总之，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她最后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美狄亚淡淡给众人解释道，“将人的记忆比作一幅长画，记忆里不同的事件对应画上不同的图案。”
炉火岛里，蜜儿已经从接近失控的状态里回复过来，所有的序列在她体内汇聚，逐渐凝合成“命运射手”的血脉。
“可以，但不一定能找到。”美狄亚思索片刻，回答说道，“得看缺失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