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顶，冯克西姆冷笑着继续装弹，松开了缠在手指上的丝线。
远处的山峰上，趴在草丛里的冯克西姆握住狙击枪，稳定而有节奏地扣动扳机。
“我们当然有狙击手！”安德烈亚怒目圆睁，“难道你们没有？各派一人出来，别废话！藏着掖着大家都要死！”
钢铁十字佣兵团的人站到右边，继续给佣兵们发佣金。
“你还有脸提布尔格伊那档事？”马修斯当即翻脸，怒斥说道，“要不是你们钢铁十字在外面埋伏我们，那几个佣兵能无辜死掉？人家闲散佣兵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居然也敢动手杀害！”
“哦哦。”诺菈拿出纸笔记下，心里不由得对佣兵界的这些轶事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话一出，周围佣兵们立刻鼓噪起来。马修斯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冷笑说道：
不断有闲散佣兵靠近过来，打听赏金和具体分成的消息，马修斯都笑容满面地一一回应。
“倒是你们钢铁十字，打得真是精细的算盘，教廷给冯克西姆开出的赏金是500磅，你这边提供线索只给5磅？真拿大家当苦力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组小型团队的原因。”阿斯克回答说道，“人数一多，各种奇奇怪怪的麻烦事就会接踵而来，还不如就维持在七八个人左右，彼此都知根知底。”
“在场已经领了2个第纳尔的佣兵兄弟们，真以为钢铁十字会做慈善给你们发钱？小心有命拿钱没命离开！”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凭空地爆开了，仿佛被从内部安装了微型炸弹一般。
“好。”弗朗兹摘下头顶的绿色贝雷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倒数计时。”
“当然了。”安德烈亚义正言辞地道，“我们钢铁十字从来一言九鼎。倒是你们自由之风，前头谈判后头掀桌的事情可没少做。”
“想在这里过几招吗？”安德烈亚冷笑起来，“三局两胜，败者自动退出？”
找到了！弗朗兹和里昂的瞳孔骤然缩紧。透过狙击枪的瞄准目镜，他们看清了山顶上一闪而逝的微小枪焰。
“别说不吉利的话。”弗朗兹斥责他道，“我丢个帽子上去，吸引他的一发点射，然后我们同时探出掩体射击。”
凡是曾经暴露在义眼视野内的敌人，即便及时躲入到掩体后面，义眼内带的数据库也会“记住”对方躲入了哪个掩体，然后就是狙击枪从容盲射，子弹穿透掩体造成杀伤。
“这是义眼记忆功能啊。”望着前方倒下的尸体，他心想道。
至于要参加围杀冯克西姆的战斗，只要价钱开的足，在场的哪个会怕死？怕死的就不会来当佣兵了。
“当然，凡是有足够规模的大佣兵团，彼此间几乎都免不了产生龃龉和仇怨。毕竟每年全世界大金额的单子也就那么几个，每次他们都得争个你死我活。”
“2。”马修斯和安德烈亚也脸色肃然，神情凝重。
“马修斯？！”安德烈亚脸色未变，但听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强壮的法兰克汉子一半脖子都被打断，露出大片的血肉、脊椎和气管截面，倒在地上抽搐着没了声息。
“砰！”弗朗兹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狙击枪从他手里无力滑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自由之风佣兵团的人则是站到左边，与钢铁十字的人明显保持距离。
“真是精彩。”美狄亚抱着双臂，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我还以为佣兵都是满脑子肌肉的臭汉子呢，想不到也会勾心斗角到这种程度。”
“3。”他说。又是几声枪响，大厅里有佣兵再次中弹。
没有击中！他闪躲了！
所谓的义眼记忆，是指冯克西姆的改造化义眼，可以记录下视野内敌人的踪迹。
是狙击枪目镜的反光！他的目镜立刻套住了光亮的位置，再次扣下了扳机。
“自由之风（ventlibre），西法兰克王国的知名佣兵团。”阿斯克回答说道，“和钢铁十字佣兵团是宿敌。”
无论两个大佣兵团如何不对付，对闲散佣兵来说都算是好事。不少脑子灵活的甚至已经想好了两头通吃：
“砰！”“砰！”“砰！”来自遥远的枪声再次响起。第一声，某个躲在墙体后的佣兵惨叫起来，子弹打断了他的胳膊，只剩下一点肉皮连着；
某个佣兵走出了城堡大门，取出刚拿到的两枚银币，就着正午的阳光端详起来，似乎是在分辨其做工真伪。
“这些人也是佣兵？”站在人群后方，诺菈小声地问道。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自由之风的狙击手里昂咕哝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简直是送死。”
“别挑拨离间了，我们自由之风还没下作到对这些闲散佣兵动手。”
“还有派间谍埋伏在竞争对手的团队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制造团队分裂内讧，最后搞掉老大自己上位……类似的案例可多了去了。”
忽然，他看到山上有一点光亮，随即又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