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名字。
但没有我的名字。
接下来,带着幸存的人,我们离开了储藏室,等待着大火过去,当一切都燃尽时,我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男人,曾是我儿时的玩伴,他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居然将人藏在这里,你这个荡|妇、叛徒、贱货,他要帮摇摇复仇,他将我们关在了里面,泼出青油要烧死我们。”
我有些担心,虽说镇里的人不会去伏击圈,但近来张端状况好了一些,会四处摸索走动,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摸到这里来。
地龙翻身了!
张端将一切东西都带走了,但他留下了这个梳妆盒,而且很隐秘的放在了炕洞里。这个盒子,是我们家最初用来放传家宝的东西,装有自毁装置,后来宝贝在军阀割据时期被人抢了,盒子算是一个纪念,被我们家的人用来当梳妆盒。
我叫王娇!
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很多信,厚厚一叠。
我被围困在了这个地方。
我又是惊,又是怕,这翻身的威力太大了,我甚至怀疑,防空洞会不会塌陷,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我居然只有一个想法:临死前想见他一面。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张端就没有疯,他或许神志不清过,但他还保留着清醒的一面。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就在这时,整个防空洞突然颤抖起来,仿佛大地震来临一般。
族长做了一个决定:“所有人都躲到防空洞里去,虽然不知道地龙是否真的存在,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我在他的人生里,无足轻重。在他放逐自己的那一刻,他想到了他的亲人,想到了他的摇摇,但没有我……
这一切,是我自找的。
只不过,一个镇子的人都消失,这太扎眼了,因此还是留了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男女,毕竟如果地龙翻身是真的,那他们或许还能凭着体力逃过一劫。
就在这时,我在土炕的灰洞里发现了我的梳妆盒。
张端在培育一种蛊,方法是草鬼婆告诉他的,蛊的名字叫‘噩蚯’,是一种只有头发丝大小的蛊虫,但它可以入侵人的大脑,撩拨人的脑神经,使得中蛊的人每晚做噩梦,一旦闭上眼,就会陷入梦境,看到一生最痛苦,最苦难的场景。
地龙是我们苗族人传说中的守护神蛊,只要有苗人长期寄居的地方,地下必然隐藏着地龙,当地龙被激怒时,便会在土里翻滚,而地面上,则会山崩地裂。
人呢?
紧接着,在地洞山摇中,我听到从门里传出了惨叫声、咳嗽声、哭号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地狱。
另外,我有最后一个愿望,将我带出去,这个防空洞里,充满了毒品的气息,我想换一个地方。
笔记至此到了尽头。
这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但我小时候,经常会听见有人遇到地龙的故事,比如镇子里的巴甚就说,有一天晚上他走夜路回家,路过茂密的草丛时,有一块地方的土突然翻了起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如同蚯蚓头部一样的东西,具有两个成人大,只一下便又缩回了土里,那就是地龙。
我是汉苗,我叫王娇。
是谁触怒了地龙?
这条防空洞里没有外人,我们向来是不关门的,怎么回事?
这太可怕了。
我的亲人也失去了下落,不知是不是死在火海里了,总之,一切都很混乱,在我几乎被打死的时候,我心里升出一种不甘的念头。
信中,张端向他的大哥讲述了在清源镇的遭遇,其中也包括与我相处的几个月,他几乎是以每天一封信的数量来写的,一共一百一十二封。
此刻,没有人再听我解释,洞里弥漫着死人被烧焦的气味儿,活下来的人,每个人都痛失了亲人,他们痛苦不堪,神态疯癫,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我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用脚踹、吐口水、抡耳光,几乎被活活打死。
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什么也想不到,立刻去开门,打开门后,里面是地狱一样的场景。
但那两封信里的内容,有很多是虚构的,因此当时我以为,张瑞这个人也是虚构的。
从信里,我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他并没有中草鬼婆的蛊,而是成为了草鬼婆的传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为摇摇报仇,让清源镇这个毒窝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