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完全不信任自己,一时也无法可想,只能跟了上去。
又或者,他还随身携带了换洗的衣服?
鬼魂陈怎么从来没有提到过?
毛老五三人,别的我不说,但枪法绝对靠谱,这样的人是青蛙,那我岂不是蚂蚁?
难怪鬼魂陈当初要急着追毛老五等人,看来他真正想追的是地图。
我摇了摇头,道:“后面没有出路。”
小黄狗嗤笑了一声,道:“你一说这句话,我就更不能相信你了,现在你说谎说的比以前可顺溜多了。”说完,背着装备包朝我来时的路而去。
我精神振奋起来,也顾不得受伤,立刻大步大步往前摸,就在这时,那一点光芒也突然像我靠近,光芒中,逐渐露出了一个人影,是个男人的影子,我激动了,叫道:“陈哥!”
紧接着,我问了小黄狗的情况,他交代的很含糊,也很理直气壮,说道:“我很早就追上你们了,不过当时你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在同一个地方扎营了很久,所以,我就绕过你们,提前到达了,至于这里……我是从其它地方进来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无视我震惊的眼神,小黄狗手里的手电筒从我脚上打到了我脸上,随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就说有谁会唱那么傻逼的歌,果然是你,看来你心情挺不错的。”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主动把关系搞僵,搞僵了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我一边唱,一边辨别那种应和声,或许是唱的久了,对于自己唱歌的声音,我已经分辨不出好与坏,只觉得声音有些空洞,仿佛不是我自己的,听起来让人心底有些发毛。
是蜡烛?
“没想到什么?”我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难道毛老五之死,三角眼的疯癫,都和小黄狗有关?
“不用。”小黄狗晃了晃手电筒,道:“我很乐意看到你的成长,不过,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会被小黄狗三言两语的套出话,但现在我不敢掉以轻心了,连大伯都能有一堆秘密瞒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是能够交付真心的呢?
我心头一跳,连忙追问道:“后来呢?”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那个逐渐走近的人影切了一声,道:“谁是你陈哥。”我一听这声音顿时愣了,小黄狗?这是小黄狗的声音?
我微微一迟疑,便决定摸过去看一下,等我摸到右边时,果然又摸到一个入口,并且这个入口并不大,我站直身体,张开双臂,左右手掌刚好可以抵到两侧的石墙,石墙坚硬而冰冷,让人很难想象它是处于沙漠底下。
“我一个人不行吗?”小黄狗依旧在笑,道:“不过是三个酒囊饭袋,我收拾他们,就跟收拾三只喜欢乱跳的青蛙一样。”
我于是说道:“只有姓陈的,其余人跟我走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当然,我知道大伯就在那条水道的对面,但在不能确定小黄狗的心思之前,我还是不要交了底为好。
这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但我和小黄狗之间,一直是一种比较微妙的平衡,其实小黄狗论地位和能力都远胜于我,他如果要对付我,确实很容易,但除了秦岭那一次,后来小黄狗似乎一直没有要和我闹僵的意思。
怎么讲呢,我们所有人,包括鬼魂陈,都是一身狼狈,衣服破破烂烂,我更是凄惨的只剩一条内裤。但是小黄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同样的环境下,这人居然衣冠整洁,仿佛是来旅游的一样?
我说完后,小黄狗用毫不避讳的怀疑眼光打量我。
原本我是不用忌讳的,但小黄狗这次来的目的,明显也是转魂镜,而大伯再之前又告诉我,决不能让鬼魂陈得到转魂镜,那么大伯对于小黄狗又是什么想法?
他穿着完整的沙漠户外服装。全身上下只剩下脸露在外面,手上戴着军绿色的手套,背上背着一个胀鼓鼓的装备包,身材笔挺,容光焕发,跟我们一行人的狼狈,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和小黄狗到底不像鬼魂陈那么生疏,我有了这个顾忌,立即不客气地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没交代清楚?”
我摸着石壁走到了对面,这里又露出了一个通道,正当我准备摸着这个地方往下走时,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因为歌声应和的方向,跟我眼前的通道不搭配。
我总觉得小黄狗这句话仿佛是在暗示我,他如果要弄死我,绝对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点了点头。
是想让他和鬼魂陈互相牵制?还是有其它原因?
萤火虫的光芒是绿色的,但那一点光芒却是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