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在黑暗与安静中进行的,我也不知自己究竟绕了多少弯,走了多少路,如果不是绳子上轻微的拉扯力,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独行与黑暗中。
然而,我的脚步才刚移动一下,肩膀突然被一只手给扣住了。
看来这小子不是想抛弃我们,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的许达昌露出一幅难以忍受的表情,道:“还要去面对那些魔鬼鸟?天呐。”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转头往后看,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哈一声。
他去哪儿了?
那力道极大,掐的我忍不住嘶了一声,刚想反抗,我整个人的脖子就被掐住了,与此同时,有一双手将我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当然是离开。”鬼魂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带路,不要开灯,不要出声,否则出了任何事情,我不负责。”我知道,这句话他事实上是对我说的。
鬼魂陈一直没开口,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虽然没有面对鬼魂陈,但我总觉得他一直在看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让我背后升起阵阵凉意。这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再一联想刚才和大伯所说的话,我竟然有一种自己是坏人的错觉。
那声音古怪极了,明明是笑声,却又仿佛极为痛苦。
紧接着,我意识到,我们被鬼魂陈抛弃了。
那人应该是处于比较后面的位置。
“能。”大伯道:“但不是眼睛的原因,应该是一种道教的秘法,你有没有听过‘黑捉鬼’。”
紧接着,鬼魂陈吼了一句:“跑!”
这小子背着装备,累一点,喘气声大一点,可以理解,但这声音,似乎太明显了,就如同刚做完激烈运动一样。
我停止了挣扎,紧接着,黑暗中,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慢慢放开,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说话,但可能是我和大伯刚才得罪了他,因此他这一次动作比较粗暴,不捂嘴了,直接改成掐脖子了。
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鬼魂陈既然停下,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是紧跟着鬼魂陈走在第二的,后面依次是大伯等人,我一停下,大伯等人也自然停下了,但我们这支队伍还算有组织有纪律,因此突如其来的状况,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所有人都静静等候着。
或许不该用抛弃这个词,但除了这个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紧接着,鬼魂陈打开了木门,露出一条缝,矮身钻了出去,为了防止在黑暗中迷路,我们事先准备了一条绳子,没人拽着绳子前进,以至于不丢失。
许达昌说完,郝教授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必须出去,这里虽然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但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说完,他问鬼魂陈:“小陈,你有什么看法?”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准备往后退,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大伯他们,也不用说话,我只要将空绳子交到大伯手里,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虽然疑点很多,但话是不能再谈下去了,在鬼魂陈冰冷的目光下走进石室,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线索?”一旁的郝教授完全不知情,摇头道:“没有,这是一间供神职人员休息的石室,没有其它通道,看来,咱们必须得离开这里,重新出去一趟。”
还俗而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干什么?当然是响应时代号召种地,那时候,农民是很光荣的事情,拥有贫农身份,就是一顶金帽子,等到文革过后,这些还俗的人,想出家也不行了,因为大多都托儿带口了,如果下一辈愿意学,那么一些秘法就会家族流传,不愿意学,就此断送了,这也是乡下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明明看起来是普通人,偏偏却又会做法的原因。
如果当天扎了二十个草人,那么道士就只挥二十剑,绝对不会多挥一剑,不管那些稻草人怎么移动,每剑必准,显得十分神奇。
我回忆着,似乎是许达昌。
不会吧,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在许达昌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只个头极大的魔鬼鸟,而这只魔鬼鸟,此刻一只眼睛的部位,正插了一柄银色的小飞刀,脸色全是一阵颜色不明的液体,惨叫如同人的怪笑,它立刻扑腾着翅膀往上飞,而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原本夹着飞刀的鬼魂陈,立刻怒出震怒的表情,喝道:“关掉!”
不过‘黑捉鬼’的时候,会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摆上场,那时候我还没搬去城里,大概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由于印象深刻,所以至今不望。
但为时已晚,我们的头顶上方,瞬间想起了无数酷似人的怪笑声,与此同时,还有一种翅膀扑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