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士脸被晒黑了稍许,初遇时大方温和的笑容也没有再露出来过,她见我在看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冲我点了点头,便钻进了帐篷。我心烦意乱,摸出烟坐在火旁边抽,抽着抽着,大个子摸了出来,看着我手里的烟,喉珠上下滚动,自觉的摸出四百,道:“孙邈兄弟,再卖我一根。”
一把在小腿部,一把在腰间,一把在衣服里,我都拿出来,道:“这是我的。”
紧接着,他冲许达昌使了个眼色,许达昌点了点头,也不知搞什么鬼,走到外面的骆驼处,翻了翻装备包,戌时,拿出了一种很厚的条封拉链式塑料袋。
郝教授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诡异的死法,他的血去哪儿了?
我也期待着,那个行凶作恶的人,早一点儿露出马脚,可惜,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
因为马选的事情,一耽误,我们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为了赶回进度,这次我们走到晚上的八点多才停下扎营。整个过程极为沉闷,人与人之间,充满着一种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在郝教授三人与我们这拨人中,显得更为明显。原本我们还有些谈笑,而此刻,没人再说话,各自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天呐!
大伯道:“我身上只有枪,没有匕首。”
王哥从自己的小腿处抽出一支匕首,上面很干净,雪白蹭亮,而且匕首比较宽,跟马选的伤口不吻合,王哥道:“这是我唯一的匕首。”
能让人血液消失,必定是有某种秘法,而这种秘法,似乎只有鬼魂陈可能知道。
这次骑在骆驼上的,是大伯、郝教授、杨博士和大个子,大个子身体虚弱,几乎走几步就喘的要命,不骑骆驼,根本不可能行动。相对的,鬼魂陈就跟着我们步行。
最后所有人面面相觑,许达昌道:“说不定已经被扔出去了。”
潜意识里,我十分信任鬼魂陈,他虽然有人格分裂的嫌疑,但他不是变态杀人狂,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了马选。
接下来,所有人都接受了检查以及搜身,唯一没有被搜的,只有杨博士和鬼魂陈。
我想起了鬼魂陈和郝教授的那一番密探,或许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牵扯,所以才会如此信任。
他是那种只关心目的的人,在靠近目的的过程中,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就如同鬼魂陈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在众人面色各异,自顾自琢磨一番后,杨博士不由将怀疑的眼光看向鬼魂陈。鬼魂陈没什么表情,他没有看任何人,而是一直看着尸体,仿佛这些怀疑的眼光,对他无法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将马选的尸体,从睡袋里挪出来,找遍了睡袋,同时,也搜了许达昌的睡袋,帐篷里并没有过多的东西,一切一览无余,没有任何纰漏。
我记得,当时王哥是从后面把我当抱枕用的,而我则将旁边的马选当抱枕用了,也就是说……马选很可能是死在我怀里的。
扔出去?扔出去势必就要离开帐篷,而当时,鬼魂陈就在帐篷外面,有人离开,以鬼魂陈的警觉性会不知道?
他虽然讨厌,但他还只是一个年轻人,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究竟是谁这么狠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我怀里,我居然……居然……
紧接着,我从身上掏出了三把,别问我为什么有这么多,因为前两次的经历,我已经有了一种武器随身携带的习惯,即便没有枪,也得藏两把匕首。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我说过,沙漠白昼温差特别大,我们没有被子,睡到半夜是相当冷的,就跟到了寒冬一样。本来我们这些人都不熟,又都是大老爷们,没人喜欢抱着个同性睡觉,特别是这个同性还几天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