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王是此次你们夏国大军中的左右军统领,他们的行踪动向应该是极为保密,在你看来,两位大王回会州的事情是每个人都知道呢,还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呢?”
野利端云道:“岂会每个人都知道,自然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了,你们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们在我大夏军中安插有奸细不成?”
苏锦道:“算是吧,我一只以为我会慷慨的死在战场上,或者是何敌人的搏斗中,却没想到是这般死去。”
野利端云道:“少废话,说说疑点。”
苏锦道:“不但有,而且很多。”
苏锦道:“对他们我只能说抱歉,但罪责不应该我来担,要怪的倒是你们夏国的皇上李元昊,若非他兴兵攻我大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你真该去战场上去看看,渭州攻城的战场上,尸体挨着尸体,鲜血流成了河,遍地的残肢断臂,你要是看了那样的情形,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来烧粮草了,这里或许有成百的人受牵连而死,但渭州前线因此便会有上万的人活下来,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锦哈哈笑道:“我会怕死?你想想我带人来会州的目的,明知会州是戒备森严之地,我只带了十几个人便来烧粮,显然是有来无回之局,我会怕死么?”
野利端云停刀冷笑道:“我当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却原来也是个猪狗一般的怕死鬼。”
苏锦叹息摇头道:“没了,确切地说是太多放不下的事,我不过随他去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离开了谁也照样的过日子,祝愿他们生活的都好吧。”
苏锦正色道:“我只叫停,可没有求饶;我叫停的原因是有件事必须跟你说清楚,那日在酒楼中我喂了你吃了毒丸之事你还记得么?”
“呸!那是……那是……杯子上的……”野利端云居然显出小儿女之态来。
野利端云看着树荫外阳光下的花丛微微点了点头。
苏锦左右看看轻声道:“叫他们退下,这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传出去了不得。”
野利端云怒道:“你是提醒我,你死了之后我也要毒发身死是么?你是想借此要挟我饶你一命是么?”
野利端云道:“是啊,确实很是奇怪,两位伯父都有一个一千人的精锐卫队,不在大军编制之内,这一回居然没跟着沿途护卫,这确实不合常理。”
忽听苏锦高声叫道:“且慢!”
“哎呀,我嘴巴流血了。”苏锦道。
苏锦笑道:“为什么你每次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而且下的结论却都是错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根本就没有喂你什么毒丸,只是一颗泥丸而已,免得我死之后你胡乱吃解毒药丸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要知道药物也是有毒的,解毒的药物多半也是毒物,吃多了也会中毒。”
野利端云蹙着柳叶般的眉毛道:“没有啊,部落之中平静得很,你这一说倒是确实有些奇怪,大伯父和二伯父征战多年,从来都是仗不打完绝不离开战场,这一回为何会突然离开呢?”
野利端云看着苏锦郑重的表情心中颇为震动,此人的话中之意倒是为了制止这场死人无数的战争才来会州涉险,而且稍有常识之人都知道,带着十几个人去敌国重兵戒严之地干事必会九死一生,难道此人当真是为了救大多数人的性命而牺牲自我么?若真如此,此人可称得上是圣贤了。
苏锦吓了一跳看着野利端云,野利端云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狗眼。”
野利端云道:“这便是你们宋人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
“你有什么话便说出来,若是能帮我找到杀害伯父的凶手,我将感激不尽。”
苏锦大翻白眼,这妞儿简直是个母老虎,动辄便咬人,擦就擦吧;接过丝帕来唔在脸上一顿乱擦,一股香味沁入心脾,让苏锦心情大畅,唔……丝巾中似乎有一股少女的体味。
苏锦摇头道:“我不说,我说了你也不信,因为你早已先入为主认为我是杀你伯父的凶手了,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会当做是狡辩之语。”
“你……是说……我的两位伯父死的很有疑点?”野利端云迟疑地问道。
野利端云缓缓放下弯刀道:“你说说看。”
苏锦指着杯子道:“那……那是我的杯子啊。”
苏锦愕然道:“我没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