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皱眉道：“你们有火器么？”
“露馅他们也不会说，只能吃哑巴亏，下次在寻机会滋事罢了，我大宋只要喘过这口气来，又怕他们夏辽哪一家？熬到今年夏粮上市，朝廷库房殷实起来，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几人落座，一番敬酒布菜之后，苏锦开口道：“两位指挥大人，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苏锦暗下决心，这一回绝不能按照这条路走，落得骂名千古自己看不见到也罢了，眼前只要忍让，朝中那些特意等着找茬的老家伙们便会群起攻讦，便是为了个人私利，也不能照赵祯的意思办了。
苏锦想了想道：“办法还是有的，不过要辛苦两位去办，你二人去神水营将那一推竹筒借过来，一律涂上黑漆，外部裹以草绳之类的玩意，别让人看出材质来；明日咱们就拿着竹筒立威。”
苏锦额头冒汗，想了想道：“那神水营填充火药定然只能填少许了，否则竹管哪能经受得住？”
赵德海眨巴着眼道：“什么火器？”
傍晚时分，苏锦和富弼进宫去觐见赵祯，将上午的事情一一禀明；赵祯其实早就知道此事了。
赵德海道：“那苏大人问此物有何用处呢？难不成是想花巨资铸造铁管不成？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而且动用铁矿铸造需工部上报三司，皇上恩准方可行事，再说那玩意能不能铸造出来合用，还是未知之数呢。”
赵祯道：“那朕倒是要褒奖你不成？”
赵祯想了想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你们当街豪赌，影响极坏；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的银子的？一出手便是十万两，你比朕的内务府还有钱。”
“该当如此。”赵方二人笑道。
方成忠指天发誓说亲眼所见，现在那一堆竹管子还堆在库房角落无人问津呢。
苏锦笑道：“是这样，明日我打算跟富大人带辽使参观我大宋禁军训练，咱们要拿出些吓人的玩意儿挫挫他们的锐气，所以我想起了火器。”
苏锦笑道：“看不出的，不把他们吓尿裤子，他们还是要拿边境上的大军说事，咱们要想办好差事，只能不断的挫伤他们的锐气，当他们觉得我大宋其实根本不惧作战的时候，那就是咱们差事完成的时候了。”
苏锦讶异道：“怎么可能？三十步外普通衣物都穿不透？”
半天时间整个汴梁城都传的沸反盈天，说宋辽两国使者在馆驿中遣手下武士比武，还压巨资豪赌；最终大宋两位特使棋高一着赢得辽使差点脱了裤子。
苏锦指天发誓道：“这都是臣苏记的辛苦钱，这次命人将家底带来京城便是准备作为银庄的筹备本金的，为了大宋颜面，我算是豁出去了。”
“卑职等这点事办不到还出来混么？只是我等不敢保证这效果如何。”
“那是我担心的事，你们只管照做便是，时间紧迫，一切靠你们二位了，明日西校场咱们再见。”苏锦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方成忠也赶紧表态，表示一切但凭吩咐。
一下午数拨得到消息的臣子们接连进宫见驾，弄得午后小憩之后忽然有了点小情调，正跟宠妃张贵妃弄得不亦乐乎的赵祯郁闷的要死。
赵德海和方成忠头摇的像拨浪鼓道：“火铳？没听说过，兵部有个神水营，倒是有些火蒺藜，突火枪之类的玩意儿，不过都是中看不中用，价格也昂贵，杀伤力都不如弓箭，没人用。”
苏锦也不矫情，笑道：“既如此，咱们公事照公事办，私下里咱们还是弟兄。”
“别给我戴高帽子，上午的事还不知怎么跟皇上解释呢，我估计皇上定会责罚我等，还要你老兄上前去挡一挡，你在皇上面前面子比我大。”
“两位指挥手下统辖了多少马军兄弟？”
苏锦笑道：“褒奖倒不必了，辽使给面子，输了两万现银给臣当本钱，另外还欠着臣一万多两，这个人情臣算在皇上身上便是。”
苏锦喘了口气道：“那便是症结所在了，竹管岂能经受住火药的气力，不爆裂才怪，火药少了，打出去的铁砂自然全无力道，别说三十步外穿物，能打出三十步远便已经很不错了。”
方成忠皱眉道：“苏大人，不是卑职扫你的兴，我见过神水营也曾做的跟您所说差不多的玩意，耗资不少，却最后连三十步外的普通衣物都穿不透；为此神水营秦指挥还被罚俸一年，枢密院责罚他异想天开呢。”
方成忠道：“是啊，都是用的韧性好的刺竹筒，您所说的不是竹管么？”
苏锦讶异道：“竹管？”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