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庸心头狂喜,忙道:“是么?是不是年方二十许人,生的美貌的很?”
“怎么可能?你等可搜的仔细么?”
朱世庸怒容上脸,喝道:“感情是用三司大人来压本官来着,只不过本府可不吃你这一套,言尽于此,本府不再跟你客气,你一个女子不安分守己偏偏来趟这趟浑水,需怪不得本府了。”
朱世庸道:“难道没发现苏家家小么?”
朱世庸道:“晏小姐,政务大事岂是能跟你等随便谈论的,等本府审理清楚之后,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晏碧云整整衣冠,迈步出厅来到院内,小穗儿柔娘等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她身后,个个面色凝重,知道今日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但只有慌张,却并无胆怯。
朱世庸道:“岂敢,晏小姐自然不是,只是你羽翼庇护之下之人便不一定了。”
朱世庸拂然不悦道:“晏小姐,本府给足你面子了,本府以一方父母官的名义向你保证,本府有证据表明苏锦与此事有关,你一力庇护嫌犯家属,怕是会于令伯父名声有损,还是爽爽快快的开门吧,不然本府可要得罪了。”
和丰楼里里外外被翻了个底朝天,后面的雅厅和晏碧云的住所也未能幸免,知府大人坐镇,士兵们个个肆无忌惮,在香闺之中到处乱翻乱找,锦被丝帘熏香字画盆栽被丢的到处都是,好好一个闺楼在搜查过后变成了一处垃圾场,一片狼藉不堪。
晏碧云考虑的很清楚,她下定决心,到了关键时候不惜以死相抗,一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夫人在自己手中被抓走;但同时,这个决定一下,也就意味着今夜无幸,靠着手下的十来个伴当,想保护满屋的妇孺老小,无异于痴人说梦。
众人不情不愿的缓慢蠕动分头列队,一个胆怯怯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道:“那个……府尊大人,您是说要找这家和丰楼的女东家是么?”
但是除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使女和粗使的丫头婆子之外,根本就没有苏锦的家小的踪迹,晏东家自然也无从见到。
晏碧云默然无语,忽道:“朱知府,你说苏锦和逃脱死囚之事有牵连,可有证据么?”
朱世庸岂肯认错,怒道:“休得狡辩,快带路前去,那里有多少人?”
晏碧云轻笑一声道:“知府大人是说我晏碧云便是协助死囚逃走的帮凶喽?”
朱世庸叹了口气道:“晏小姐,你是聪明人,你拖延时间也并无多大用处,实话跟你说了吧,苏锦便是那勾结死囚逃脱之人,他的家小你怎能庇护?快快开门,让本府将其家小拿了逼迫逃逸的苏锦归案,此事你不知情,本府也不会为难你。”
院门哐哐想起,有人高声叫道:“宅中人速速开门,庐州知府朱大人亲自带兵搜查逃犯,再不开门便砸门进去了。”
说罢迈步出门,将聚集在衙门口的厢兵整队喝令,直奔和丰楼而去;杨毅脸色青白,想了想跨上马匹紧追着去了。
“门外是庐州知府朱大人么?奴家晏碧云这厢有礼。”晏碧云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朱世庸脸上似笑非笑,道:“还是个独门独院,看来是怕为人所发觉,马上将这宅院团团围住,决不能放走一个。”
但晏碧云也知道,朱世庸既然已经翻了脸,自己这个身份怕是也吓不住他了,若是自己任凭他将苏家上下从自己手中抓走,那自己还怎么和苏锦交代;而且朱世庸会以苏锦家小为人质,逼迫苏锦交出陈老根和那封子虚乌有的信,到时候再将证据毁去,只说抓逃犯之时误羁了苏家家小,吵到上面去,对朱世庸也没有致命的惩罚。
……
陈二旺得令转身往外走,杨毅坐不住了,喝道:“陈都头且慢!”
朱世庸佛袖而行道:“本府没空跟你啰嗦,你爱猜忌便在这堂上慢慢地想,本府可要去拿人了。”
晏碧云冷笑道:“看来朱知府是没有证据了,没有证据却来拿人,当真是糊涂的紧。”
朱世庸骂道:“你耳朵聋了么?本官说的不够清楚么?”
这还罢了,万一王夫人和苏家使女落入朱世庸之手,只要有一个不测,从此之后苏锦再不会相信自己,自己和苏锦之间也就彻底的完了。
朱世庸干笑一声道:“果真是和丰楼女东家,本府有礼了;本府不想过于惊扰晏小姐,且开门让我等搜查西山伐石场逃犯,搜了便走。”
朱世庸一喜道:“是了,定是苏锦的家小在那里,那晏碧云孤身一人,带着些随从使女,哪来老老小小的家眷,这事准没错;你即刻头前带路,拿了人之后本府重重有赏。”
朱世庸眼珠子通红,这一回自己算是钻了死胡同了,若是此事没个了解,日后自己无法将这一切跟三司使晏殊去解释,其实也根本无需解释了,因为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