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一怔道:“大人这是何意?”
米花笑容一僵,尴尬道:“奴家到没有问,专使大人这个比喻倒也新奇。”
苏锦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难道不是大宋治下的扬州府么?小爷行遍千山万水,也没听说过逛窑子要拿号牌的,窑子就是窑子,那是天下男子寻乐子找开心的地方,偏偏你这破楼规矩多,告诉你,今儿小爷就要进,怎么着?”
“原来是冯爷的人,本使鲁莽了,不过陪我聊聊天说说话当无大碍吧,姑娘叫什么名字?”
周围围观的路人纷纷闪避,唯恐打将起来殃及池鱼。
桂姐隐隐有发作之象,强忍怒气道:“这位公子爷说的在理,开门做生意确实是求财,不过……”
“苏大人这边请。”米花轻声细语的在前面引路,沿着大堂旁的一条侧道来到一栋精美的房舍面前。
米花娇笑道:“不如苏大人待会亲自来问问他,岂不更好?冯爷不喜欢多嘴的女人。”
“这不就结了么?还不是为了钱?诺,开个价。”苏锦打断她的话头道。
猛听得身后一个女子声音威严的道:“都给我滚开!一帮蠢货!”
苏锦大呼吃不消,这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满不在乎的味道,表面上看起来狐媚的很,实际上说话很有技巧,自己装傻充愣故意乱说话,就是想摸摸她的脾气,待会好下手,可是看上去却是绵里藏针绝对不好对付。
随着这一声喊,里边一阵嘈杂之声,门内呼啦啦涌出十几条大汉,个个睁着眼乱瞅,口中咋呼着:“哪呢?哪呢?谁个龟孙子这么不带眼,敢来这里撒野。”
苏锦摆手道:“本使不喝红茶,喝绿茶。”
马汉身形如电,欺身上前,伸手便是两个嘴巴子,将那说话的大汉打得眼冒金星。
“这不是钱的事,咱们这红影馆可不比别的地方的青楼,有钱也不一定好使,公子爷见谅,若是没有号牌便请往别家去,咱们红影馆可不伺候。”桂姐言语中开始不客气起来。
女子娇笑道:“奴家天大胆子也不敢骗专使大人,奴家还怕专使大人带兵来掀了我的馆子呢。”
“还不让开?等着挨棒子么?”红衣女子对着一帮眼珠子乱蹦的打手喝道。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公子爷好大的脾气,不就是适才斗了两句嘴么?犯得着生这么大气么?奴家是想问,您就是咱们扬州城的大恩人,人称苏青天的粮务专使苏锦?”
众人目瞪口呆,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真是官儿,还是扬州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苏青天,但是看着这小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跋扈样子,哪一点像个当官的样子,说他是个纨绔衙内倒有人信,说是什么青天大老爷,简直半分样子都没有。
苏锦怒道:“怎么着?又他娘的犯浑是不是?”
苏锦挥挥手道:“哈哈,玩笑玩笑,咦?茶怎么还没上来,本使已经饥渴难耐了呢。”
红衣女子道了个万福道:“公子说哪里话来,下边人眼拙不识真人面目,公子的名讳是叫苏锦么?”
桂姐一招手,身后两名大汉挺着肚子便往前凑,一副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架势。
“没空搭理你,去叫你家冯爷来,小爷就杵在这等着。”苏锦双眼朝天歪着脖子一副泼皮相。
那女子吃吃笑道:“大人要奴家伺候,奴家自然求之不得,不过奴家可是冯爷的人,这事怎么着也要先经过冯爷同意吧,要不然冯爷知道了还不把奴家浸了猪笼么?”
苏锦无视他人鄙夷的目光,迈步进了红影馆,四下张望,这红影馆倒还真的跟想象中的妓院不同,没有打情骂俏的嬉闹声,也没有那些污言秽语的挑逗声,有的只是丝竹盈耳,还有些风流哥儿吟诗喝酒风雅十足。
苏锦头摇的像拨浪鼓道:“谁知道你们耍什么诡计,想把小爷引诱进去然后关门打狗么?爷我只认冯爷,你们这些猫猫狗狗的咱可一个不认识。”
转脸换了笑容对苏锦道:“专使大人请吧,进来喝杯茶消消气。”
苏锦哈哈笑道:“也好,那我便自己问他,不过本使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和他相座对饮的机会呢。”
那女子噗嗤一笑道:“原来真是专使大人,奴家失礼了,专使大人来我红影馆是咱们的荣幸,专使大人也莫要怪奴家的手下,他们也不认识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苏大人快请进,奴家亲自奉茶谢罪。”
苏锦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黄金高高托起道:“号牌没有,这玩意倒有,你那号牌多少钱买个?小爷当场买三块不就得了?你这青楼开门做生意不就是求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