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被一大捆手榴弹砸中脸门,登时满脸生花,头破血流,血浆柱喷,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是!”全连将士好不容易跟着凌南天打了个大胜仗,高兴呀!也心服凌南天啊!
血雨飘洒,骨碎纷飞。
“是!”吴连长接令,不敢吭声,赶紧集合部队,发现所剩也没几颗手榴弹了,大部分手榴弹都给凌南天等人搬走了。但是,他也不敢向马彪报告。
“轰轰轰轰轰轰轰……”
由黄河故道鳌头处至今晨,又死伤了800多人。仅仅几天,便伤亡1600多人。
他们愉快接命,扛枪、抱手榴弹,当即随着凌南天,沿着沟壑谷底往东,迅速逃离危险圈。
“娘的,对!扔手榴弹!搏一搏!”凌南天内心嘀咕一句,便愤然地拧开其中一颗手榴弹的盖,拉拉栓,将一大捆手榴弹甩砸向余凡的脸门。
马彪脸色阴霾,眼神灰暗。
马彪却注意到了吴连长所部士兵没几颗手榴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南天?”树上熟睡的马彪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或者仇人与仇人的心灵真有感应,因为都想杀对方啊!
可是,被吵醒的,和还在熟睡中的士兵,都没有人来得及走开了。
唉,娘的。老子虽然打了大胜仗,也把砀城夺回来了,可是老子也惨亡太惨重了吧!
“不好,手榴弹……有人偷袭……”有人惊叫一声,大喊起来,当即起身,要跃身而走。
“一排,往沟壑打枪。二排,向沟壑扔手榴弹。三排,待扔完手榴弹后,潜下沟壑底去,搜索!”吴连长战战兢兢地朝他的连队下令,声音很低,生怕不远处的马彪听见了。
他们虽累,却再没睡意了。
然后,他拉着猴子的手,跑向沟壑边沿,各自探手一抓藤萝条,便往下滑,重回谷底。
沟壑底里。
但是,他也没有吭声,因为确实遭敌袭击,诸多好装备都被抢走了。
凌南天点了点头,双目瞬间血红,真的很想过去杀马彪。
他目光四扫,苦寻余凡,可是,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余凡的眼镜片。
还有数十人被炸飞的山石砸中,或头破血流,或滚跌数丈,或也掉入沟壑之中。
他想:要怪,也得怪自己,怪自己大意了一点,怎么自己睡前就不让人往沟壑里实地查探一下呢?
一阵惨叫声响。
尘土飞扬,山石崩裂。
吴连长所部全体官兵120人,分别向沟壑谷底里扔了几枚手榴弹,炸得沟壑里水溅、树折、藤萝飞。
余凡的尸体,马彪是找不到了,因为余凡靠那大捆手榴弹太近,尸体早就被炸碎了。
果然,马彪逃生之后,看着之前自己所睡的那株大树折了,树下炸出一个大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