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有一盏奇形的大灯,屋子的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绿毡,四周以金线拴住,绿毡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副象牙牌九,和四只雕刻精致的象牙骰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双手。
萧雨一路追踪彩凤,可彩凤飞到了这里却消失了。他负手在林间踱着步,模样悠闲,他心里纵有千百件心事,世上也没有一个人能瞧得出。
这是一间小屋,很小很小。
十三嘶声道:“剑在人在,剑断人亡,我们既然擒不住你,只有一死谢罪。”
萧雨微微一笑,道:“还要抓我回去么?”
快活王道:“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萧雨暗自一惊,看来这只彩凤,也许真的不是快活王的,可这些话,他不能问。
鸟会飞,可萧雨不会飞。
萧雨道:“特别的?”
十四道:“王爷和彩凤的主人是死敌,为何还要这么做?”
十三道:“你是谁?”
十四道:“总之要小心,恐怕来者不善。”
萧雨道:“你是真正的赌徒?”
快活王道:“你叫萧雨?”
快活王本名叫柴玉关,父亲是柴一平,乃鄂中巨富,母亲李小翠,是柴一平的第七房小妾,兄弟共有十六人,柴玉关排行第一,却是倒数。
萧雨道:“我就是随彩凤而来之人。”
清晨,山林。
桌子边还坐有两人,正在与快活王赌钱。
柴玉关无处容身,远赴关外,将金燕送给了江湖中的色魔七心翁,十年后,七心翁暴毙而亡,柴玉关再入中原,以英雄侠士的面貌出现,扫平十二连环坞,重创天南一剑,名震天下。
他隐隐的感觉,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了。
十三道:“你要找我家王爷的麻烦?”
快活王道:“彩凤既然出现,一定是许诺了你不少的银子,你收了银子,当然要来杀我。”
萧雨的话不仅让快活王放声大笑,就连从来不会笑的气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恐怕世上再也没有人,比萧雨胆子还大的了,气使心头涌上来一股寒意,道:“小子……”
听赌就是听骰子,由别人来摇骰子,双方都不能碰到骰子,为了公平起见,这摇点的人可就有大学问了,如果是快活王的人来摇,萧雨难免吃亏,如果是让萧雨来摇,他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让他来摇。
萧雨暗想这个王爷是谁?
柴玉关年幼时天资聪明,十四岁时,一家三十余口在一夜之间悉数毙命,死因不明,他接管了万贯家财,终日与淫贼鸳鸯蝴蝶鬼混,三年后败光财产,出家为僧。
正是他们口中的王爷,正是快活王。
快活王面如白玉,眼角微微下垂,鼻如鹰钩,嘴唇肥厚,嘴角两边各有一黑痣,眉心处有一肉|球,双手莹白,如妇人之手,他尤其喜好紫色,中指带着三枚紫金戒指。
萧雨进来后,不大的屋子里就要满了。
萧雨出掌出风,两把剑已落在了地上。
萧雨道:“赌命?我为何要和你赌命?”
此时的气使,就站在快活王的身后,而快活王的身边还坐有四人,四个女人,极其美丽的女人。
又三年后,他在少林寺偷学武功被逐,遂加入十二连环坞,被帮主天南一剑史松寿,收为门下。六年后,竟与史松寿的宠妾金燕私通,席卷财富而逃,史松寿大怒之下,追杀柴玉关。
萧雨道:“还不带路?”
快活王笑道:“怎么算都是我吃亏,这赌注并不好,不公平。”
这两人俱是二十三四岁年纪,装束打扮一模一样,洒金斗篷,织锦劲装,胸前各有一面紫铜护心镜,唯有镜上刻的字不同,一人镜上刻着的十三,一人刻这着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