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沉下了脸,一语不发。
心鉴突然跪倒,道:“大师兄,五师兄曾经与李寻欢同朝为官,半路出家我少林寺,必定有阴谋,现在,五师兄竟勾结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大师兄明鉴。”
心鉴一跺脚,面色不善,“我?哼。”也不自称老僧了。
心鉴又抢着道:“小子,这上面若真有我的名字,老僧就甘愿受罚,老僧……”
萧雨看向心鉴大师,道:“本来,心眉大师已寻回易筋经,可是,心鉴大师趁其不备,下毒暗害,夺走了易筋经,藏在了自己的书房,但,”萧雨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恐怕也已经不在了。”
欢字出口,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萧雨又道:“大师,自古传言,达摩易筋经无限高深,即使是少林高僧,能够练成者也寥寥无几,小子不懂武功,并非贪恋,只是一时好奇,大师莫非以为,小子会偷偷的抄留副本?”
心湖大师也笑了。
百晓生道:“心湖大师,三日时间,如果想抄留副本,这是不可能的,若想要背诵下来,除非诸葛孔明再世,拥有过目不忘之能,否则难比登天,在下自认做不到。”
大家不由自主的,随他的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窗口正藏着一人,正是阿飞,好巧不巧的让百晓生蒙上了。
萧雨冷笑道:“你不懂还有谁懂?”说完转向心湖,道:“大师,心眉大师所中之毒,可否是五毒水晶?”
话说,萧雨也是倒霉,心湖的一掌正好将百晓生震到了萧雨这里,只见百晓生左手一伸,就掐住了萧雨的脖子,身形电转,藏在了萧雨的身后。
萧雨又道:“但我要告诉大师一个秘密,这个五毒水晶并非是极乐童子的五毒水晶,因为极乐童子早就被我杀了。”
萧雨道:“真假自有公断,日后便知。”说完转向心树,道:“心眉大师临死前是否有本手札留下来?”
众人恍然,刚要追赶,却发现门口阿飞,剑一般的立在那里,身体挺的笔直,凝视着萧雨和李寻欢,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又犯杀戒了。”。
心湖动容道:“在哪里?”
心鉴厉声道:“小子,这部经书本在二师兄房中,你们故意放在这里就是要栽赃,这种栽赃的法子,几百年前就有人用过了,大师兄神目如电,怎会听信你们的谗言。”
心鉴听后脸色大变,好不容易到手的易筋经如果丢了?那可如何是好,搞不好自己小命休矣。但这还不能承认,只能故作镇定。
萧雨道:“大师若认为这证据不够,小子还有个证据。”
心湖伸出手,自怀里拿出一本佛经,不太厚,微微泛黄的书面,显示着它的久远。把佛经递给萧雨,心湖大师道:“大约是它的一半儿左右。”
只见百晓生的手,偷偷地按向心湖大师的背后。
萧雨心里一喜,但脸上覆盖的积雪看不到他的表情,萧雨平静的道:“大师,不知这达摩易筋经有多少页,有多少字?”
萧雨接过手札,道:“心眉大师早已发现了盗经的叛徒,只是他心存仁厚,未经证实前,不愿披露这叛徒的姓名,为防不测,将之写在他这本读经札记上,日后也好留作证据。”
萧雨道:“大师,我只是想静静的读上一遍即可,给我三天的时间,可否?”
萧雨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正色道:“请问大师,你可否在三个时辰之内,读完达摩易筋经?”
心鉴忙道:“不错,就算二师兄这本读经札记里,写着我的名字,但也未必是二师兄自己写的,李寻欢若要学一个人的笔迹,自然容易得很。”
心湖转过头,忽然望向了百晓生。
萧雨揉了揉红肿的脖子,叹了口气,道:“百晓生写兵器谱,品评天下兵器,可称武林第一智者,可谁知道,还是死在了自己所品评的兵器之下。”
阿飞笑了。
心鉴的嘴角一阵抽|动,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老僧不懂你在说什么,施主莫要含血喷人。”
心鉴汗如雨下,一步步地后退,但心烛和心灯已阻住了他的去路,两人俱是面色凝重,峙立如山岳。
萧雨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紧张个什么劲?”
百晓生道:“在下只想借贵寺的藏经一阅而已,谁知道你竟如此小气,你岂能怪我。”
百晓生看得极为仔细,摇了摇头,道:“白纸上写的虽是黑字,但这字却是人人都可写的,据我所知,李探花文武双全,曾经就下过苦功夫练习临摹。”说完,转向李寻欢,“探花郎,我说的可对?”
心鉴辩道:“我没有。”
心湖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
百晓生的嘴唇在动,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有一件事弄错了,小李飞刀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心湖等人向后退去,心湖大师叹道:“想不到,你我相交数十年,竟然,唉。”
一群秃驴们也笑了。
心湖面色一喜,道:“快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