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身边的参谋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拉斐迪真的出离愤怒了。
是的,鄙视。徐灿栩的父亲,最喜欢用这样的词语。他的父亲已经明确的表示,作为他的儿子,他们必须想办法争取自己应有的部分。想要轻轻松松的继承父亲的遗产,那是不可能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将遗产分配给一个没有任何本事,只知道游手好闲的儿子的。哪怕这个儿子很有可能会饿死。当然,身有残疾的例外。
“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全部被打光了!”
拉斐迪终于是“从善如流”了。
“司令官,我们撤退吧!”
当然,连续两个大铁球击中同一个地方的可能性,还是相当低的。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奇迹,陈展也只有自叹倒霉了。如果英国海军的炮击术如此神奇,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不过,徐灿栩等人,倒是没有将甲板的损失情况,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一眼就看出,英国舰队根本不是白衣军海军的对手。这样的战斗,根本不是战斗,而是送死。说的更干脆一点,这根本就是自杀。是英国人将自己的脖子洗干净了,然后送到白衣军的屠刀面前。白衣军,当然趁势挥刀了。现在,英国海军的损失,已经十分惨重。弄不好,他们的小命也会葬送在这里。老实说,他们还没有做好送死的准备。
“嗵嗵嗵!”
桅杆顶端的观察哨,马上发出了信息。
他愤怒,是因为周围的参谋,还不“劝说”他撤退。
自从英国海军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沉重的打击呢。一场战斗,就损失了二十艘的大型军舰,这对于英国海军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估计对很多的英国水兵来说,今天,都是最黑暗的日子。对于所有的英国人来说,都是最黑暗的日子。当然,对于更多的英国水兵来说,他们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他们的尸体,都已经沉入了黑漆漆的海底了。
他愤怒,不是因为战舰的损失惊人。
“英国人使用实心弹了!”
有实心弹落在了陈展的旗舰甲板上。
因为特殊的身份,徐灿栩以前还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他的手里溜走掉。尽管,他们的牺牲,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是谁,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责怪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是觉得,他应该承担一份责任。
虽然谁都知道,这不是拯救队员的错。虽然谁都知道,所有的拯救队员,都已经尽力了。但是,作为一个拯救队员,还是会感觉到非常的心痛。因为,他们都会觉得,如果他们更加努力一点的话,或许他们就能拯救一个铜板。尽管,他们已经全力以赴了。
“笃笃笃!”
“嗵嗵嗵!”
“实心弹!”
“我们立刻撤退!”
至于其他的英国水兵,心情到底如何,就只有天知道了。
或许,承担的责任多了,才会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变成真正的男子汉吧。真正的男子汉,可不是在女人的肚皮上演变而成的。他父亲有很多的女人,他也有很多的兄弟。但是,没有一个兄弟,是留恋女色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早就被父亲鄙视了。
陈展的旗舰,挨了好几颗的大铁球,后果并不严重。维修人员很快就处理完毕。受损最严重的一个地方,就是边缘的甲板被砸得凹陷下去了,甲板的木材出现了断裂,必须在下面加支撑架。否则,如果第二个大铁球落下,就有可能击穿甲板。
显然,在这样的战斗中,想要将一个受伤的落水人员拯救上来,是很不容易的。即使白衣军海军有专业的拯救队伍,有专业的拯救人员,还有专业的拯救器具,有专门的拯救方案。但是,他们也不是万能的。战场,瞬息万变,变幻莫测。那些不幸落水的操帆手,能够在牺牲之前,被拯救上来的几率,几乎不到三成。
这些参谋可不是笨蛋。拉斐迪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已经隐约猜测到了。虽然有不少人都开始鄙视拉斐迪的无能和懦弱,鄙视这样的垃圾居然能够尸位素餐,占据分舰队司令官的高位。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必须配合拉斐迪,“劝说”拉斐迪撤退。
为什么白衣军海军要到处扩建军港,到处建立海军基地,到处建立维修厂?就是为了更好更快的修复战舰。临时性的修复,是不顶事的。想要彻底的修复,必须将受损的战舰送入维修厂。显然,如果距离维修厂太远的话,是不切实际的。
操帆手当然是有后备人员的。如果后备人员都全部牺牲了,就轮到徐灿栩这些甲板要员上去替补了。幸好,英国人的霰弹,还没有厉害到将操帆手的替补人员都全部干掉。换言之,徐灿栩暂时还没有出战的机会。他现在要做的,还是默默的拯救落水的同伴。
无论多么重的大铁球,一旦打在软绵绵的生牛皮又或者是棉布上面,它的威力,就要受到大幅度的削减。所谓柔能克刚是也。这是大型战舰的生存之道。越是超大型的战舰,防护能力越强。那些排水量在1500吨以上的战舰,基本上是不可能用实心弹摧毁的。除非,是有数百颗,乃至上千颗的实心弹准确命中同一个地方。
情况,终于在又有三艘英国战舰被击毁以后,发生了变化。那些参谋们终于承受不住,请求拉斐迪撤军了。内心欢喜的拉斐迪,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为了日后在军事法庭上争取有利理由,他还是显得很矜持,拒绝撤退。
“该死的!”拉斐迪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