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尚阳堡北门已破!”
一个官员见都统大人发愣,忙提醒他:“都统大人,快走吧,敌兵已经杀进城了!”
“嘿嘿……真他娘的走运,这娘们长得不赖!”
“报!”
一向对屠城最兴奋的俄兵们这会奇怪的发现,那些才刚刚投降不久,脑袋后的辫子还没有被割去的清国人好像对屠城的兴奋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小旗不忘提醒手下们一声,然后把木门从里面重重关上,很快屋里就响了那旗人女子惊恐的叫喊声,还有那旗人小孩的哭闹和“啊啊”的大闹声,片刻之后,屋里的孩子声音消失了,只听那旗人女子哭天抢地的哀号声,还有那小旗的淫笑声。
“看到那些人没?”刘德伸手朝跟随大军一齐来的三千多吴军青壮指了指,低声道:“大帅下令屠城是为了他们。”
“喳!”亲兵队长答应一声,忙带着几十个临时充做亲兵的兵丁冲到了府外。
刘德正要再说,却见有一骑飞奔而至。
到处都是奔走哀嚎的清兵旗丁,到处都是纵骑驰骋的关宁铁骑,到处都是血腥的杀戮!
旗丁本能的用手去捧自己的肠子,想把它们塞回肚子里,可是那粘滑的肠子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刚塞进这段,那段又漏了出来。最后,他怔怔的朝前一个啷呛,抱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大人赶紧带我们走吧!”
贺左二人忙策马上前,大声道:“末将在!”
常寿见这些手下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忍不住喝道:“敌兵已经破城,此地不能再留,你们速随本官冲出城去!”
“本帅说话向来算数,从无食言之处,命令也传至全军,若是收回,寒得可不是你们三个,而是我数万将士了。”扭头扫了一眼郭璞,赵强没有动怒。
官员们听了这话,忙催促常寿赶紧带他们出城。
两个亲兵吓得目瞪口呆,怔了数秒,飞一般跑回府内。
常寿闻言一惊,遂既暴怒道:“守城的是哪个,是哪个!本官要砍了他脑袋,砍了他脑袋!”连叫了几声“砍了他脑袋”后,他突然冷静下来,急向亲兵队长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召集人手,挡住这些该死的敌兵,不能让他们冲过来,绝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一万多情绪激昂的士兵兴奋的吼叫着,声音远远传去,惊得四周树林中的走兽飞鸟远远循去。
大小官员们都乱成了一团,昨夜发生的吴逆造反已经让他们如惊弓之鸟,没想这才刚刚平定了下来,这尚阳堡又被敌兵攻破了,来得还全是骑兵,这可怎么好噢!
“为了他们?”三人一怔,有些糊涂,不知道刘德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在旗丁的哀号声中,小旗狂笑着一脚踹开了那屋子的门,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名年轻的八旗妇女正护着个小孩缩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因为都统衙门已经被吴逆纵火烧毁,所以都统常寿和十多名衙门官员搬到了南城一个官员府上,正商议着如何向宁古塔将军禀报此间发生的事,却猛的听见北城方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旋即有隆隆的蹄声震地而来。常寿和大小官员顿时变了脸色,听这声势分明是有成千上万的骑兵正向尚阳堡杀来!
山坡上,赵强一身明亮盔甲,凝视前方不语,他的身后是整装待命的万余将士,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旗帜的声音和远处尚阳堡内传来的厮杀声。
赵强意味深长的反问郭璞他们一句:“你们知道这关外有多少我们王爷的旧部?”
常寿霍地站起身来,大小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常寿大怒道:“快去前面看看,究竟出什么事了?”
“尽屠,鸡犬不留!”
“杀!”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赵强的眼视看向刘德:“你告诉他们,本帅为什么要屠了这尚阳堡。”
……
“尽屠,鸡犬不留!”
“大帅,不能屠城啊,这一旦屠了,关外各城如何再有肯降的,为大帅计,为关宁军计,为恢复华夏大业计,学生也恳请大帅收回成命!”
“是,大帅。”刘德答应一声,往前迈了两步,一一扶起三人,对他们道:“你们啊,看事情光看表面,却不想想大帅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喳!”
贺满川、左铭南、齐壮等将领听得都是不耐烦,恨不得上前把这三个书呆子拖到一边去,省得误了他们的好事。
“一旦屠城,传出去世人必视我关宁军为洪水猛兽!求大帅能够网开一面,收回成命,树我关宁仁义之师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