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回来的这么伤心,但她却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觉得何从之这句话,像是在故意说给自己的听的那样。
这个念头想起,沈芙随即就低声一笑。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她绞尽脑汁,仔细的回想了许久,确定在此之前自己不曾认识此人。
何从之有喜欢的人,又怎么会关乎她的事?
沈芙摇摇头,赶紧将脑海中的思绪给摇开。
合欢殿的消息传到了乾清宫。
小宝子拿着东西过去的时候, 万岁爷正在书案旁作画。
小宝子才刚看见这一幕,克制不住的有些震惊。
万岁爷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
这段时日,因着淑婉仪的事情,乾清宫中可是大出血,连着他师父都被训斥了,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呢。
乾清宫中人人自危,唯恐万岁爷哪里不舒坦。
怎么今日,万岁爷竟然还有这个兴致在这儿作画?
小宝子满脸的吃惊。
余光朝着桌面上瞥了眼,一眼看过去却是没看出万岁爷这是在画的什么。
不是山水,也不是画的美人。
眨眼看过去,像是张床榻?
小宝子以为自己这是看错了,双眼瞪大仔细看。
没错,就是一张床榻。
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床榻。
万岁爷画这个东西做什么?小宝子实在是揣摩不出,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得低下头,将双手中的东西往上举了举:“万岁爷,合欢殿中传来消息,说是昭妃娘娘叫了太医。”
万岁爷平日里最是在意昭妃娘娘了。
合欢殿中一有什么消息,万岁爷必然是万般在意的。
小宝子将手高高举起。
哪知,万岁爷却是看都不看,箫煜低下头,继续在纸上作画。
万岁爷一手画作的极好,只是平日里作画的时机却是不多。
小宝子跟在林安身侧,也亲眼就见到过万岁爷作画时的样子。
可是像是今日这番,作画之时满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分明画的只是个简单床榻,但是万岁爷作画时的神色却是极为的有耐心。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万岁爷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唯恐像是伤了画半点儿。
小宝子还从未曾见到过万岁爷画画时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
一时有些看愣住了眼。
有些琢磨不出,这画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是惹得万岁爷这么在意。
小宝子沉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儿。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一笔落下,箫煜才长吁一口气,将笔收了回来。
“你觉得这画如何?”
万岁爷一开口,小宝子的心瞬间就提到心口上了。
他哪里懂画啊。
小宝子才七八岁就被人送到宫里当太监了,书都没有读过几本。
若不是人机灵,长得还算是讨巧,跟了林安身后被他看中,认了个干儿子。
怕是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还懂什么字画这些高雅的东西?
可这万岁爷问了,他也不能不回。
小宝子咬着牙,低头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画卷。
这幅画不像是那些山水画,也不像是画人物, 简简单单的一个床榻。
从样式来说,远远儿是不如万岁爷乾清宫中摆着的那张。而那床榻上雕刻的形状,雕刻的花样也不复杂。
不像是多贵重的人才能够用的,宫中的嫔妃,但凡是能够侍寝,都能够的着。
小宝子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确定了好几遍,确定了眼前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