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方淑兰嘴里的那些忘言开始，箫煜的情绪就一直悬挂着，没有落下来过。
连着看向沈芙的眼神都是带着几分凶狠的。
沈芙才不怕。
万岁爷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自己？
沈芙知道万岁爷这是在迁怒，心中自然是带着几分不服气。
“万岁爷还问嫔妾。”沈芙坐在床榻上，身上秋海棠的苏绣小毯盖在身上，她蜷缩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半夜忽然前来，吓得嫔妾不轻。”贝齿咬着下唇，她又掀开眼眸：“之前万岁爷还……还曾半夜掐嫔妾的脖子……”
说到这里，沈芙是真的委屈了。
这点倒是不用装。
“嫔妾岂能不害怕？”
她缩着身子，消瘦的身段格外的柔弱，哪怕是什么都不说都惹得人怜惜极了。
更别说，她轻垂着脖子，露出一截修长细腻的颈脖。
白皙细腻的一截，欺霜赛雪。
可是箫煜的目光却是落在她的脖子上，透过这如雪般的白皙，似是看清之前这脖子上的痕迹。
青紫的一圈，连着他的指痕都清晰可见。
还是他亲自掐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箫煜浑身的怒火就消退了几分。
连着眼神都不敢直接面对着沈芙。
“朕当时不是故意。”
万岁爷的解释那么的无力。
沈芙撩起眼眸，看向万岁爷，轻轻地扬起下巴：“万岁爷上次并非是有意，那么这次呢？”
下巴上一阵绯红。
颈脖上处处都是刚刚咬出来的痕迹。
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两人的面前。
箫煜的目光对上，沉沉的目光落在那下巴处半晌，紧接着又抬起头。
沈芙的眼睛恰好对上。
她肌肤怎么那么嫩？
箫煜的眉心一拧，脸色臭的能够掐死苍蝇。
“嫔妾分明是没做错什么，可是万岁爷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嫔妾这样………”沈芙还要解释，面前的人便是突然起身。
萧煜沉着脸，面上虽是带着怒气，但那只手却是落在沈芙身上。
他伸出掌心，缓缓用力将沈芙给拥入怀中。
“朕问你一件事。”
万岁爷的声音与往日里不同，沈芙听着万岁爷的声音，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随之咽了下去。
“万岁爷问便是。”沈芙抬起眼睛，眸光悄悄的落在他脸上。
万岁爷站在床榻边，半张脸倒映在阴影中，半张脸浮现在光明里。
那微弱的烛火在头上忽明忽暗的跳动着，卷翘的眼睫阴影倒映在眼眸下。
那双眼睛里就像是 一个巨大的旋涡， 沈芙才刚对上那双眼睛，就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箫煜的掌心笼着沈芙的后脑勺，掌心轻轻地带着怜惜。但是那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心口都跟着一颤。
“除了朕，你可还对谁亲近过？”
箫煜的话徐徐图之，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沙哑。
哪怕是他知道，沈芙第一次是跟着自己。她入宫之后，再也就未曾见过别的男子。
但是箫煜却还是克制不住。
淑婉仪的事情就像是一团火，烧的他理智全无。
他此时此刻，迫切的想要让沈芙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沈芙先是被这话给问的愣住。
等着反应过来，嘴角这才挤出一丝笑：“万岁爷这是问的什么话？”
：“嫔妾除了万岁爷之外，还会与谁亲近？”
她眉梢眼角带着娇俏的笑意，伸出手企图拥着面前的人。
只是手还未伸出去，箫煜的掌心就将她给拦住了。
手指轻轻地挑起沈芙的下巴，他低下头，漆黑的眼神对上沈芙的眼睛。
不肯错过她眼中的一丝一毫：“你看着朕，对着朕的眼睛说。”
头顶的阴影砸下，落入沈芙的脸上。
如墨似的眼眸中，压迫感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
沈芙对上面前这张脸，却是恍惚了一瞬。
想起来。
这个人，上辈子也是顶着这张脸对她如何为所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