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宁从暖房中走出来以后,才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国公府的丫鬟这会已经不见踪影。
元芳问:
“大小姐,您打算去哪里?这府上咱们也不熟,要不就会宴会厅,那里暖和。”
常玉宁想到要跟一群中年妇人面面相对,心里就犯怵。
“随便逛逛吧,今天来了,下次可未必有机会了,我看着国公府跟个大花园似的,风景着实不错,走,咱俩随性走走。”
常玉宁兴致来了,打算当个公园一逛。
两人走走停停,穿廊走径,倒也趣味盎然,不觉间就觉得手脚已经冰冷。
常玉宁看到前面有个雅致的二层小屋,一推门竟然开了,虽说有些不礼貌,但是她这会确实有些发冷,并且周边一个下人也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返回,便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接待小厅似的房子,有一张大书桌,书桌后面靠着墙做了一排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房用品,倒像是个办公的地方。
常玉宁转了一圈,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嗯,还不错,虽然没有烧地笼,但比外面好多了。
又随意抽起一本书,翻了翻,都是古文,没意思,放下。
“咦,这地方是什么?”常玉宁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些滴落的红色液体。
她沿着那星星点点的液体走,竟然通向了小二楼。
常玉宁拿出帕子,沾了一点红色的液体,哇,血!
元芳露出惊惧的表情,拉着常玉宁就要往外走。
常玉宁做出“嘘”的表情,停下脚步,压下心中的慌乱,仔细聆听着周边的声音。
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可这明明是新鲜的血液。
想起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似乎有听到一点脚步声,只是当时进来没看见人便忽略了。
再仔细一看楼梯上的血滴,是躯体拖拉形成的血迹,只怕这个人受伤很重,不便行走,是爬着上去的。
一种医生的本能,让她想冲上去看看。
她示意元芳在她身后两米的地方跟着,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缓冲。
她将身上的披肩撑起,悄悄将药箱呼唤出来,从里面拿起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握在了手里。
有了这把刀,她就不怕了,人体的结构她可太了解了,如果对方是个歹徒,她可以一刀致命。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走一步都要再三观察周围环境。当来到二楼时,她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房间内满地鲜血,令人触目惊心!而在这片血泊之中,躺着一名男子。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仿佛遭受过激烈的挣扎;双腿也不受控制般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整个场景透露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常玉宁走了过去,男子用充满防备的眼光望着她。常玉宁在一步之远的地方蹲下,俯身道:
“你是谁,怎么会受伤的,要不要我去帮你叫大夫过来!”
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毫无血色。他那刀削般深邃的五官轮廓分明,凸显出其冷峻与坚毅。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桃花眼,本该含情脉脉,但此刻却弥漫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他咬牙切齿的道!
他一身黑色劲装,身材挺拔健硕,像个练家子。
常玉宁蹙眉,也不跟他计较,一下就把他扒拉在地上仰面躺下了。
“你凶什么,我看看你的伤口在哪……咦,大腿动脉受伤,你不要命了吗?还知道包扎,可这样处理怎么能行呢?你会感染而死,流血而死……”
常玉宁看到男子的大腿扎着一根黑色绷带,但血迹仍从里面漫出。
“元芳,你下去把门关紧,就在下面守着。”常玉宁觉得这个必须好好处理一下,她不想让元芳看见她的药箱,便支使她下去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你命大,遇见了我。不过,这个恩情你迟早得还给我,我可不免费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