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还真的是真的祁枫啊……”
云邈有些奇怪的伸出了手摸了摸祁枫嘴角的那颗痣,使劲地搓了搓,就连祁枫的脸都搓红了,也不见得有任何的掉色,这才相信那颗痣并不是粘上去的东西,也不是点上去的颜料,是实打实的,妈生痣。
“你这痣一直在这里吗?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怎么会现在才注意到?肯定不是我的问题,你啥时候长出来的?”
祁枫死死地抓住了云邈的手腕,用力地将他的手扯离自己那已经被他摸红的嘴角,但他并未松开手,而是捏住那手腕暗暗使了使力,洁白的手腕顿时浮现一道红痕。
“看来某人说着喜欢我,却连我的脸都没看清,刚刚更没能认出来我,这喜欢又有几分真假呢?还是说,要品尝一下,知道味道了,才会彻底地记住我。”
“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那力度让云邈吃痛,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过犯错的自己,所以他也没有抽开手,而是另一只手牵住祁枫,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试图解释道:“那是你的颜值太王炸了,我的注意力都在整张脸上,实在是很难注意到这一小小小点的东西。而且你说的有问题,我怎么会没认出你呢对不对,就连你的脚步声我也能听出来呀。”
祁枫冷笑了一声,像是有些讥讽,但还是松开了手,“你现在才知道没关系,毕竟我现在也才知道,原来你的嘴巴这么厉害。我倒是希望你下次不要那么生涩,这么荒谬的话也能讲得出来。”
“生涩……什么生涩?”
云邈的视线移到祁枫的唇上,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后顿时羞红了脸。这小子…………
祁枫向来走路都没声音,刚刚的脚步声是第一次,这声音是故意给云邈听用作提醒。
油腔滑调的……云邈那嘴巴哄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那些话是对谁都可以说吗?喜欢是能轻而易举的从嘴里说出来的吗?要是我不来的话,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吗?
“可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现在身体这么差,还过来干什么?怕我不够担心你,还是怎么样。”
云邈吃痛地揉着手腕,但奚落和关心的话语说完,便笑道:“不会是担心我吧?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担心你身体呢。”
“没有,你想多了。”祁枫十分冷漠的回答着,转身便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倒了两杯酒后,随即递给云邈一杯,“喝了。”
他看着云邈并没有接过酒杯,而是一副十分担忧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祁枫这才反应过来他因为刚刚的心情导致说的话带了些赌气的情绪,毕竟有了波动的心,总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是担心你,但我心里有数,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后,云邈才听话的接过酒杯,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酒,亦或是其他东西,但看着递过来的那双手,一切的怀疑便都化作飞灰。
祁枫让他做的事,他没有不做的道理。
他拿起来准备饮下去时,祁枫扯出了他的手臂,还没有给他疑惑的机会,祁枫那拿着酒杯的手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两个人的手臂成交环的形状。
“交,交交交杯酒吗?!!!啊啊啊……!”
云邈在心中连连呐喊,虽然很激动,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和行为。
虽然很刺激,但这毕竟是接下来必做的事情,不像他心里已经敲锣打鼓,祁枫看起来倒是十分淡然,像是只是做一件和平日喝水一样的事情罢了。
但随后入口之后,云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细品味下去,那酒味十分的烈,直辣喉咙,仅仅是一点点,身体就直接热了起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身体里面灵力的流转都顺畅了许多。
而放下酒杯的下一秒,墙壁四处突然向射出许多白绫,云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枫紧紧的拥入怀中,连连转身躲避,在祁枫怀里的云邈,简直就像天旋地转一般。
祁枫的反应速度很快,反手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十分利落迅速的将那几段白绫直接被斩断,碎布如一片一片雪花般落下。
顿时,整个房间的烛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还响起十分悲戚的哀乐,唢呐声响彻天霄。
烛火再次亮起了,只不过这次亮起的不再是温暖的鹅黄色烛火,而是墨绿色的火焰,火焰的悦动之下,就像一只饥饿的厉鬼一般,想要冲出火焰的约束,蚕食他们的身体。
云邈环视一周,房间里面全部的红色在刚刚一瞬间都变成了白色,就连他和祁枫身上的大红喜服,在此刻也都变成了披着粗麻的白色丧服。
“砰,砰,砰!”是巨大的撞击声。
云邈转头看去,那房门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血手印,还有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奇怪的东西,像是人的眼珠,贴在纸糊的窗户上看着里面一样。
而那白绫再次源源不断的射出来,诡异的很,柔弱的白绫飞射出来竟像钢筋一样牢牢的扎入地面,要是躲闪不及,被射中了怕是要被捅个对穿。
看着这般危机四伏的场景,他知道,能让祁枫保留多一分气力,对于他们的生存下来是一个很大的保障,想到这里云邈迅速从怀中抽出判官笔,与祁枫分头作战。
他们的攻击无疑是有效的,但和漫天的白绫相比,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那些源源不断的白绫不把他们困死在这里似乎是死不罢休一般,如果再这样下去……而且没有找到根源的话,他们要在这里被耗死。
在云邈专注于眼前攻击之时,一道白绫从地里缓慢地升出来,缠住了他的脚,还没等云邈反应过来,直接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拽倒到了地上,随后的世界便是完全相反了。
被倒挂的云邈看着还在奋战的祁枫不由得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又做了一次拖累。
但他现在就像是挂在房梁上随风摇摆的腊肉,云邈无论什么姿势都无法攻击到缠住他脚的白绫,而且相比于别的白绫这白绫似乎和其他不一样。
在云邈挣扎之时,从另一边射出的白绫已经缠住了他的腰腹,慢慢在他身体上延长,直到缠到脖颈处。
要不是云邈先用手护住自己的喉管,使得自己还有呼吸的余地,就凭那白绫的力度,他早就被活生生勒死了。
祁枫踩着旁边射出来的白绫借力一跃而起,一刀劈过去,但那白绫像是一个皮球一般,竟然把刀气反弹开了,他侧身躲过自己释放的剑气后,死死的抓住云邈脚腕处的白绫。
那白绫韧的要死,用刚刚的攻击根本行不通,必须要变通一下。
随后他紧紧攥着那道白绫,将身体不多的灵能聚集在手中,随着绸缎撕裂的声音,他硬生生的将它们全都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