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安静的听着，并未出言打断。
“他是个嗜杀之人，亲手将养育他长大的王伯一家杀害，上下六百七十二人，无一幸免，只是因为王伯的女儿不顺他心
他也不是个专情之人，滥情至极，王伯的女儿只被他玩了一夜
看见他身后的那两个侍女了吗，原也是被其强行发生的关系，不知为何，后来竟生出了情愫，当真是可笑
既然是滥情之人，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两名侍女了，只不过这两位如今还活着罢了
而今日会同那位道宗的圣女成婚，也只是因为他看中了那圣女的背景，听说她的先祖是一位修行轮回大道的大能修士”
听到这一句，苏仙不由得的露出了惊诧之色，竟是如此的巧合，旋即侧头看了一眼曲小怜。
可后者并没有觉察一般，垂眸继续说着：
“那圣女似乎也不喜欢他
若非他是衍天圣地的圣子
真是可笑的婚事
不过，毕竟是曲通玄的大婚，方才我便去见过他。
可笑的是，他看我更多的是畏惧，他从未将我当做他的妹妹，虽然我也不喜欢他
爷爷倒是对我与当初一般，只是我”
曲小怜的情绪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如一开始一般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好似在说他人的故事
“神子殿下，你看我的眼中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疏离，曲小怜抬眸同苏仙对视——
那张我见犹怜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显现，缀满星辰的眸子古井无波，无喜无悲，同北川相似
苏仙此时才真的信了姐姐说的那句——
修无情道者
“在凤渊之中就这样了
对凤姐姐也没有了最初的情感，随着境界愈发之高，我越来越感受不到原来的情绪
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因而，曲小怜随时可入帝者之境，但不曾破境。
“你问过你爷爷吗？”苏仙将目光收回。
“爷爷说，我是天生神女
只有这一个回答”
曲小怜垂眸，似乎就连爷爷也不在意她的变化，她感受不到悲伤，便是没有泪珠落下。
“你说，互相不喜欢的两个人真的能成为道侣吗？”曲小怜眸光落在韶游峰之上，看着那位看着天际的曲通玄。
似乎是在说曲通玄和那位道宗圣女，但好像也是在说自己
“当初只是戏言罢了，你有你应行之路，我有求道之修”苏仙并不在意，他同曲小怜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当初也不过是幼时见过一面。
十余载的时间对比寿数很短，但比之他现在的年纪却是已然足够之久。
又不是见色起意者，怎会有所谓的一见倾心？
“谢谢”曲小怜低声道了一句。
当初爷爷带着自己前往九巍山，是真的有意同九巍联姻，今日因为她自己的缘故，便是要驳斥当初的行为，衍天圣地也怕惹得九巍不喜。
还是需要这位九巍神子的意思的
苏仙摇了摇头：“无事。”
而在说话之间，这场婚事也开始了——
浩日高悬，远方驶来了一驾三龙牵引的座辇，朱紫之色填满了这个座辇，也将天穹染了一个颜色，道音阵阵，似乎是行于道中！
曲通玄抬眸含笑，殷切的看着的那天际而来的座辇。
他虽对这道宗圣女没有什么情感，但对于洞房花烛夜显然有着别样的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