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等将来妹妹醒来,再问朕要一盏兔子灯好了。”
终于回到绣云殿,龙案上堆积着山高的奏章。
萧廷琛抱着苏酒在太师椅上坐了,一手环着少女的细腰,一手提起朱笔,漫不经心地批阅起折子。
长夜幽微,一灯如豆。
他一页页翻看着,忍不住笑道:“长安城送来的折子,妹妹知道那位年过六旬的黄御史吧,他夫人善妒又凶猛,数十年未曾有过侍妾通房,如今他夫人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了几个年轻美貌的小妾进门,没成想一下子操劳过度,竟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怀里的小姑娘乖乖靠在他的臂弯里,睫毛在灯影下投落修长阴影,细风吹进来,阴影抖动,仿佛少女羞涩地眨动眼睫。
至三更天,霜降送茶水点心进来,瞧见她家主子仍旧兢兢业业地批着折子,还对着怀里的小姐或嗔或笑,乃是在喋喋不休地给她讲折子上的内容。
“……工部和户部又为修缮宫殿的银子吵了起来,宁金御那个老匹夫,明明手里攥着大雍国库的银子,却小气的跟铁公鸡似的,朕平日问他要军饷,他抠抠索索不肯大方,等朕回了长安,定要狠狠地罚他。妹妹觉得如何罚他才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罚他脱掉裤子,然后罚三十板子怎么样?那个老匹夫最要面子,怕是从此以后都会闭府不出哈哈哈!”
他像是得了乐子,在大椅上笑得前仰后合。
霜降躲在珠帘外瞧着,烛影摇曳,他抱着小姐,被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却只有他一人,虽然是大笑模样,却孤零零的格外可怜。
霜降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捂住嘴崩溃地奔出绣云殿。
明月西落。
龙案上的奏章已经全部处理完,萧廷琛安安静静地吹熄烛火,抱着苏酒上了暖榻。
翌日。
正是清晨,殿中熏香散去,炉子里的金丝炭也渐渐燃尽,可龙帐里却是十分暖和的。
萧廷琛竟是一夜未眠,抱着苏酒卧在缎被深处,指尖轻轻抚弄她的眼睫。
殿外突然传来臣子们的高呼:
“求皇上广选秀女充实后宫!”
几十位西婵权贵,整整齐齐跪在宫苑,一刻也不停歇地继续高呼。
他们商量了一宿,觉着皇上嘴里说什么不肯广选秀女的话,但心里面一定是非常想广纳美人的,毕竟,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呢?
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碍着苏酒背后的南疆势力,以及自己的痴情名声罢了。
只要他们三请四请,给他找好台阶下,他一定十分愿意广选秀女。
帐中,萧廷琛恍若未闻。
大掌流连在少女的细腰上,顺着中衣悄然往上。
他的小姑娘,哪儿哪儿都绵软娇,嫩,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闻起来香香的,令他非常爱不释手。
“求皇上广选秀女充实后宫!”
跪在殿外的权贵们还在叨叨不休。
萧廷琛吻了吻少女的颈窝,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妹妹先睡着,朕先出去解决那些聒噪的狗。”
他穿着单薄的中衣,随意披了件外裳,拿过狭刀,漫不经心地推门踏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