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薄斯年的每日复健完毕。
他长出一口气,拿过旁边的毛巾,擦去额角的汗水。
如今的他,可以试着脱离拐杖和他人的搀扶,走上一小段距离。
每走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样。
曾在车祸中受到撞击的部位持续的发出隐痛,他抬手揉了揉,示意护工将自己带回去。
刚到病房门口,另外一位护工就匆匆迎了上来。
“薄先生,有人来找您。”
“谁?”
“她说,她姓王,小薄先生将她送来的,但小薄先生有事情,先离开了一步。”
姓王,又是薄西承送来,那就只有王春桥。
护工推开病房门,王春桥正坐在小沙发上。
听到声音,立刻侧过脸。
“薄总,好久不见。”
“王姨,好久不见。”
王春桥冲他点头示意,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薄斯年的脸。
“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复健,再过段日子,就能站起来了。”
薄斯年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接过护工手上递过来的茶壶。
茶香在两人之间萦绕。
“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王春桥垂着眸,有些歉意的看着薄斯年。
“王姨,您来的并不晚,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之所以称病,是因为不想见到薄西洲。”
王春桥说着,重重的放下茶杯。
“自你和老薄出事后,我也曾试图联系你们二人,我不相信老薄会直接越过你,将公司交到薄西洲的手里。”
更何况,薄西洲在项目处理上,与薄西承比起来,略有不足。
就算薄老爷子要让人代管公司,也该让薄西承才是。
但关键时刻,薄西承也出了意外。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多数都是人为的。
王春桥知道这一切后,迅速明白,这是薄西洲为了夺得薄氏做的准备。
将一切障碍扫除后,薄氏不得不落到他的手中。
她在心中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十分寒心。
薄西洲的做法,无异于赤裸裸的告诉众人,为了薄氏,他可以不择手段。
他们这些股东,不少直接喊着退休的口号,不再管薄氏事物,
也有像她这样的,以看病为借口,远离薄氏中心。
在称病之前,王春桥也曾想过质问薄西洲,但后者却反过来要她支持他。
否则,他可以轻松剥夺她手头的股份。
王春桥为了保住手头的股份,不再动心思,只好假装自己病了。
实际上,她背地里依旧在暗中关注着薄氏。
如今的薄氏,表面光鲜,内里却出了不少的问题。
“现在看到你,我对薄氏的未来,又有了期待。”
王春桥望着他,目光里含着几分急切,“你准备怎么做?你今天找我,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见我一面吧?”
薄斯年点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希望您,重新回薄氏上班,薄氏股东中,有几位与您交情甚好,我希望您能找机会,联系他们,说服他们。”
王春桥深吸一口气,明白薄斯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