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横渡大洋了！”
航船之下，怒涛滚滚，鲸鲨翻腾。
齐默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等景象了，不过每次见到，心中都会不由得感到震撼。
对于他这种深居内陆的人来说，这样的景象可不多见。
张衍笑道：“除却中土神州、天雷殿所在阳州以及我天机阁所在的玄州之外，去其他地方，都要横渡汪洋。”
“不过，合州比起戎州和薄州，还是要稍微近一点的。”
张衍又问道：“齐兄看来很少出远门？”
齐默道：“才拜入山门不久，去薄州那次，还是第一次离开中土神州。”
“以后可少不了这样的机会，以齐兄的天赋与实力，一个中土神州，对你而言，还是太小了。”
齐默不置可否，只当是没听见这句略显恭维的话。
起初，齐默还只觉得张衍这人小心眼子挺多，倒也并不怎么反感他，可这半天相处下来，齐默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家伙，话匣子一打开，就关都关不上了。
张衍突然兴奋道：“齐兄快看，大洋之中有巨鲲！”
齐默下意识地偏头看去。
大洋之中，果然有一道如同山岳般的巨大影子，正在汪洋之中沉浮，时而溅起万丈浪潮。
那便是鲲！
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不由得心生震撼。
张衍笑问道：“齐兄可曾听说过，这大鲲抟扶摇而起，化身为鹏的传闻？”
齐默不以为意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
张衍摇头：“传说吗？我可不这么觉得，天下百般传说，任他如何虚无缥缈，皆有迹可循。就如你我都未曾见过真龙，但你却清楚地知道，这世上的确是存在或者曾经存在过真龙的。”
“又如，这世上已有数万年不曾出过仙人，但你我心里却都相信，这世上依旧有能够羽化登仙的方法。”
羽化登仙？
齐默只得沉默以对。
他当然是愿意相信世间有真龙存在的，伏龙剑就是最好的证据。
天机阁总喜欢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天下仙门虽皆欲成仙，但若说这些仙门之中有谁是最热衷乃至于是狂热于成仙的，那一定是天机阁！
也正因此，张衍才会如此热衷于这类传说。
“我辈修士，若是连想都不敢想了，那便更无望飞升成仙！你想想，若那传说是真的，那便说明，鲲都可化作大鹏飞升仙界，人又为何不可？”
齐默笑了笑：“你倒是挺乐观。”
“这点念想还是要有的。”
说实话，齐默从未想过飞升成仙一类的事。
仙路浩渺，纵然是在上古时代，能够飞升成仙的，也都是修士之中的亿万分之一。
更遑论在这末法时代，连大乘期修士都不曾见过，能够达到炼虚期，便已是足可傲世天下的强者。
齐默也没再与张衍多做辩驳。
他说的也没错，若连想都不敢想，那也就没必要修仙了。
张衍突然话锋一转，又道：“咱们这次，搞不好还会遇上几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