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两人的好意,便点了点头。
三人相互扶持着,小心翼翼地朝前院儿走去。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吹得人直打哆嗦,王建国的酒意也醒了几分。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眼睛不停地搜寻着程海的身影,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不知道在前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情况。
寒夜的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王建国、刘二柱和程二华三人相互簇拥着,匆匆来到供销社门口。
昏黄的月光洒下,隐隐映照出供销社的后门大敞着,仿佛一只黑暗中张开的大嘴,透着几分阴森与诡异。
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挪动脚步。
跨进门槛,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供销社内一片狼藉。
货架东倒西歪,各类商品散落一地,纸张、布料与破碎的瓶罐交杂在一起。
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又像是被凶狠的强盗洗劫过一般。
原本整齐有序的空间如今变得混乱不堪,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刘二柱下意识地抬了抬脚,准备往开关处走去,想着只要打开电灯,这混乱的场景就能清晰明了,或许就能找到程海的踪迹。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王建国一把紧紧拉住。王建国冲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谨慎与担忧。
刘二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王建国的意思。
在这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贸然开灯,很可能会惊动潜藏在黑暗中的危险。
无论是小偷还是其他什么情况,都会让他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程二华站在一旁,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扫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寒风凛冽,但紧张的氛围让他感觉后背已经湿透。
刘二柱咽了口唾沫,他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几乎要盖过外面呼啸的风声。
三人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供销社里边挪去。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一下地面是否有障碍物,以免发出声响。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动静,耳朵也竖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
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静谧的供销社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静被一阵隐隐约约、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打破。
王建国、刘二柱和程二华三人瞬间警觉,他们的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三人屏气敛息,脚步轻缓而谨慎地朝着声音的源头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生怕惊动了屋内正在交谈的人,如同三只在暗夜中潜伏的猎豹,悄然逼近猎物。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两人的对话愈发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其中一人压着嗓子,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懊恼与不甘,小声地抱怨道:
“怎么搞的?就这么丁点儿钱?咱们白天来踩点的时候,那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有好些客人来买东西,收银台的抽屉都快满了。”
“本想着今晚能大捞一笔,可没想到啊,那个守店的男的身上竟然也没搜出几个子儿。”
话语中充满了对这次行动收获微薄的愤怒和不解,似乎他们对今晚的收获抱有极大的期望,却被现实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另一个人也同样压低了声音,但相较之下更为沉稳,只是言语间也难掩失望之情,轻声说道:
“估计是他们下班的时候把钱都带走了。不过别灰心,你不是带着麻袋吗?”
“一会儿咱们再仔细瞧瞧货架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烟酒、高档布料之类的,能拿的全都给他装走,绝不能空手而归。”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这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事先经过了周密的谋划和踩点。
连麻袋这种作案工具都准备妥当,目标明确地冲着供销社的财物而来。
此刻虽然未达到预期的金钱收获,但仍未放弃继续搜刮财物的念头。
试图从货架上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来弥补这次行动的“损失”。
王建国三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燃起怒火,同时也更加紧张起来。
他们明白,屋内的这两人是来供销社行窃的小偷,而且从对话来看,是一伙惯犯,行为猖獗且计划周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既有对小偷的愤恨,也有对当下局势的担忧。
但更多的是坚定要将这两人抓住的决心,他们开始在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将这两个不法之徒绳之以法,守护供销社的财产安全。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匿在堆积如山的货物旁,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映出斑驳的光影,仿佛是为他们的罪恶行径勾勒出一幅阴森的轮廓。
其中一个身材略显瘦小的家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继续向同伙问道:
“那……那那个男人怎么办?他要是醒了,咱这事儿可就全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双手,眼睛不时地瞟向旁边一个被绳索捆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担忧。
同伙身材高大粗壮,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极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瘦小的同伴,压低声音呵斥道:
“慌什么!不用管他,咱们进来的时候不是都戴着头套吗?他根本没机会看到我们的脸,怎么可能知道我们长什么样。”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能拿走的东西都装走,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将一些散落的贵重物品往身旁的麻袋里塞。
动作虽然迅速,但因紧张而略显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