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又给姚静姝碗中夹了几个,道:“多吃点,在外面,不必拘着自己。”
姚静姝应了声,埋头苦吃,这里的菜虽说不上精致,但是每一道都有它独特的风味,姚静姝从没有吃的如今日般尽兴。
饭菜吃了一半,突然有人来报,说凤霄的兵打死了人被告到衙门。
凤霄眉心狠狠一跳,他的兵他知道,虽说不是什么精兵强将,但也不是会寻衅滋事的,这事来的蹊跷,人命关天,他得去。
他看着姚静姝道:“你就在这,我回来之前,别离开。”
姚静姝点头:“我省的,夫君快去。”
凤霄应了声,大步往外走,明毅想跟去,被挡了回来:“留下保护好夫人。”
明毅只能耷拉着脑袋应下,待凤霄出门后,姚静姝道:“明毅,偷偷跟着你家主子。”
明毅为难道:“夫人,爷叫我保护你。”
“我不出门,就在院子里等你们回来,跟上去,不必现身。”
凤霄没带人手,现在回凤府也不现实,有人跟去,也许用得上。
明毅挣扎片刻,跃上房顶朝庄子外面追了过去。
姚静姝看他背影消失在数不尽的瓦片中,道:“大家不必担忧,万事有侯爷在。”
“只是这酒今日是喝不成了,劳烦诸位回各自当差的地方,若有消息,以前往哪送,还往哪送,不必回我。”
众人应下,迅速收拾好东西,从庄子各个角门出去,装作不认识,各自分散开来往京城赶去。
姚静姝回房后,镇定的脸上才显出几分担忧,年节里出了人命,不知能不能善了。
原本打算在庄子上过一夜,但上午刚过,府中就有小厮急匆匆来报:“二奶奶,三太太要生了。”
姚静姝霍然站起,道:“不是还有十来日?怎么今日就要生了?”
那小厮道:“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府中都乱套了,二奶奶快去看看吧!车就在门口。”
姚静姝看那小厮有些面生,问:“你是那个院子当差的?一个人来的?”
小厮低着头道:“回二奶奶的话,我是马厩的小厮,叫来福,前些日子才来的。”
见姚静姝不言语,又道:“老太君房中周嬷嬷是小的姨奶奶,二奶奶院里的姐姐们都在三房帮忙去了,抽不开身,这才叫小的独自前来,若怠慢了二奶奶,小的回去给您请罪。”
“带路。”
生孩子是大事,姚静姝虽还有些疑虑,但也丝毫不敢耽误,跟着人抬脚就往门外走。
福婶听到消息来问,姚静姝不方便说,随便扯个理由搪塞过去就上了马车。
福婶也不多问,站在门口目送姚静姝离开,又和福伯二人将庄子里里外外都巡视一遍,确认没有纰漏后,就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打理庄子里各种杂事。
姚静姝自从坐上马车,心慌就从没停止过,甚至愈演愈烈,不对劲,她抚了抚心口,对着马车外道:“来福,停车,我想透口气。”
“二奶奶,您就忍忍吧!很快咱们到到了。”
来福说完,又抓起鞭子朝马背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加快速度朝前奔去,连带着马车也剧烈晃动起来。
姚静姝见状,心直直坠入谷底,只能扶着车窗坐稳,顺着缝隙往外看,车窗的高山树丛急速倒退,这不是回府的路。
她环顾一周,瞧见腕间手钏,毫不犹豫一把扯断,将珠子顺着车窗一个个丢出去。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