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欢看了看他的脸色,特意将手上的糕点往秦携嘴边喂了过去:“尝尝?”
“少吃点,晚上难克化。”
秦携幽幽说了一句,低头将她手中的糕点一口全吃了。
薄唇从指尖轻轻擦过,云寄欢才恍然想起,他们两个人吃的是同一块糕点。
而秦携好像一点都不嫌弃。
他们好像越来越像夫妻了。
……
这一夜,云寄欢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醒来时,秦携拿着小水壶在浇花,小秦锵在他脚边打转。
先前他送来的两盆花,一紫一蓝,开的极盛,至今云寄欢都不知道它们叫什么。
“这花叫什么名字?”云寄欢对镜梳妆时,忍不住问道。
“紫罗兰和飞燕草。”秦携熟稔地回道。
云寄欢对花草的认知几乎全来自母亲的花圃,“第一次听说,是哪里的花种?”
“西夏。”秦携淡淡道。
“西夏?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云寄欢又想起府上各处的花草,“没想到你也很喜欢花。”
这些时日接触,云寄欢深深感受到了秦携的反差,外表冷酷,内里却极为温柔,处处体贴的不像话。
秦携不置可否,余光瞥见桌上的兔子糯米糕,昨天云寄欢一路捧着,回来也舍不得吃,还特意寻了一个漂亮的碟子盛了起来。
一整夜,秦携脑子里全是这只兔子。
早知道,当初就该送只兔子,送什么小狗。
脚边的秦锵像是感知到了自家老爹的恶意,很不满地‘汪汪’叫了两声。
秦携幽幽看了它一眼。
“呜呜”小奶狗立即像是受到恐吓一样,一边呜咽,一边跑向云寄欢。
云寄欢弯腰将秦锵抱进怀里,“你吓它干什么?”
“我吓它了?”秦携反问,一脸冤枉。
“没有吗?那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云寄欢学着他的样子,敛了笑,眉微蹙,眼微垂,面无表情地看了秦携一眼。
学了个七八分样子,但空有架势,没有秦携那股沙场里混出来的威慑,反有些说不出的娇憨。
秦携被她的模样逗笑,伸手弹了下她的眉心,“习惯了,在军中要震慑那些人,少不得要装腔作势一些。”
“那你在家可以放松些,家里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我还有我们的小锵锵。”
云寄欢将秦锵抱到秦携面前,手把手地拉着他的手,摸了摸秦锵的头。
秦锵哼唧了一声,拿小舌头舔了舔秦携的手。
“它原谅你了。”
云寄欢身上有种魔力,任你心里有多少不快和烦躁,她总能和风细雨三言两语给你抚平了。
秦携瞥了眼桌上的兔子糯米糕:“明日宴席,你还有什么‘熟人’需要宴请吗?”
云寄欢想了想,“我想给大长公主殿下送一张请帖。”
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姑母,先帝生母早亡,得大长公主这个姑母扶持,才登上的王位,就连魏太后见了都得向大长公主跪下喊一声‘长公主’。
大长公主年轻时,和陆老夫人,还有她外祖母是手帕交。
三年前沈家遭难,沈抒能从死牢里改成流放,全因大长公主出面向先帝求情。
“已经送过了。”秦携应道。
不仅是大长公主府,满京城叫得上名号的人,全都收到了秦携的宴请帖,就连国公府魏家和平南侯府陆家也没有落下。
魏娉婷看着请帖上赫然写着的‘喜’字,嗤之以鼻:“无知草莽,天底下哪有喜宴还补办第二次的?分明就是想借机敛财,贪得无厌。”
慕容珂却瞧着那张繁复的烫金红帖,心生一些羡慕来。
又是诰命,又是不惜和国公府翻脸也要给云寄欢撑腰,明眼人都知道,秦携是把人放心尖尖上了,这重办的喜宴更是要把三年前丢掉的体面重新给云寄欢补上。
她是羡慕,魏娉婷心里一定这会子肯定嫉妒的不行,听说,她在家又是上吊又是绝食的,陆为弦都没给她一个眼风,‘未婚妻’这名分,真是越听越像个笑话。
“郡主别气,这算什么,等你和陆世子大婚,那排场肯定要比这盛大百倍。”慕容珂故意道。
魏娉婷脸色一僵,却不愿服输,梗着脖子道:“那是自然。”
“明日是陆老夫人八十大寿,我要去给陆老夫人拜寿,陆哥哥最听陆老夫人的话,只要陆老夫人发话,陆哥哥不敢不娶我。”
慕容珂心中忍不住腹诽: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