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管好你的嘴,要么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只是骂了云寄欢几句,就被秦携要了半条命,那他要真成了谋害云寄欢的凶手,那秦携岂不是要……
“皇上,皇上,我说谎了,我没推云寄欢,我没动她,我不知道是谁推她落水的,不是我。”李天成慌不迭的磕头告罪。
“是魏长庚叫我替他顶罪,国公府威胁我们,我要是不顶罪,就让我们全家滚出京城,我是冤枉的。”
李天成当场翻供,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魏国公和魏长荣神色一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喊道:“冤枉!我儿是冤枉的,这里头必定还有隐情,请陛下明鉴。”
陆峥嵘悄悄在袖中握紧的拳头,神色尤为紧绷。
秦携一直咬着这个案子不放,李天成这个替罪羊是魏国公特意为他选的,不轻不重,又跟云寄欢有瓜葛,正好可以用来堵秦携的嘴。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李天成竟然会当众翻供,还反咬他们一口。
这秦携,当真是厉害!
陆峥嵘恨恨看了秦携一眼。
“你这查的什么案?”慕容行满脸不耐烦,朝着罗均头上砸了个折子,“一个小小的落水案都查不清楚,废物!饭桶!”
慕容行又看向魏国公:“魏国公,你教子有方呀,害人在前,不思悔改,还买人顶罪,简直无法无天了!”
魏国公磕头道:“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魏国公一跪下,立即有一堆人要跟着跪着求情。
“这李天成出尔反尔,话不可信,还需再严查。”
“纵然行凶者有罪,难道那云氏就没错吗?”
“那云氏乃罪臣沈敬之后,能存活至今,已是朝廷格外宽宥,她只是落了下水,又没有伤及性命,她该心存感激,就此翻篇才是。”
慕容行真是看清了这一群人的嘴脸,对一个弱女子都能落井下石,何况是自己的政敌。
慕容行冷笑道:“既说到了沈敬,朕正好有件事要宣布。汲州知府魏贤良死前留下遗书,直言沈敬一案另有隐情。不管是沈敬还是魏贤良,都是我朝大员,他们的死都不可随意发落,现两案并案交由大理寺审理。”
陆峥嵘和魏国公的神色再次突变,皇帝这是要为沈家翻案呀。
“这不可呀,沈敬一案乃由先帝亲自审结,陛下此举是对先帝的质疑和大不敬呀。”有言官出声阻拦道。
慕容行哼了一声,“爱卿说的是,朕自会在先帝灵前向他老人家长跪请罪的。先帝爱臣如子,定能理解朕的用心良苦。”
“前大理寺卿云惊鹤,在任期间,破案无数,如此复杂的案件,交由他前去汲州处理,最适合不过。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慕容行顺势又提出了让云惊鹤审理的要求,直接把立案推到了审理人选定上。
底下立即激起惊涛骇浪:“这不符合规矩,这云惊鹤乃是沈敬的女婿,他理应避嫌,怎么能去审理沈敬的案子?这样太失公允。”
慕容行沉思:“只让云惊鹤一人审理,确实有失公允,那要是再加上大理寺少卿呢?”
慕容行看向下方的陆为弦,“陆爱卿,你愿意为朕分忧吗?”
陆为弦一愣,出列跪下:“臣愿为陛下分忧。”
慕容行又看向魏国公和陆峥嵘,皮笑肉不笑道:“两位爱卿觉得呢?若两位觉得不妥,那朕就把人留下,镇国将军夫人的落水案和国公府小公子买人替罪的事,都得好好查一查。”
陆峥嵘如芒在刺,低头应道:“臣无异议。”
魏国公亦面色铁青,皇帝这是在威胁他,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汲州的利益,他必须舍弃一个。
魏国公忽地懊悔了起来,是他低估了云寄欢的能耐了。
一片小小的破布,竟让她掀出了这么大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