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惊雷慈宁宫上方炸开,闪电像是要把夜空撕裂一般,眼见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天说变就变。
……
夜半时分,云寄欢听见雷声阵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本就没睡,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是夏莺儿和秦携年少同甘共苦的画面,一会儿是秦携与夏莺儿在京城出双入对,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鸠占鹊巢,恬不知耻,一会儿又变成了秦携对她深情款款说‘除了你,我身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听到雷声,下意识地就念起了搬到院子里的两盆花。
这么大的风雨,吹折多可惜。
云寄欢起身点灯,随便披了件衣裳快步往外,房门一开,外头站着个人影,一手抱着一盆花。
云寄欢一愣,怔怔抬头,两人在电闪雷鸣中四目相对。
秦携抱着花:“花可以进门吗?”
云寄欢抿了抿唇,侧身让开。
秦携十分识趣地抱着花盆进了内室,将花放在了对着床头的窗台上,顺带还检查了下门窗是不是关严。
云寄欢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沏了一杯茶,打开点心盒子,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床上,掖好被角,摆好枕头,工工整整又规规矩矩地躺好。
一旁的秦携没出声,却一直观察着云寄欢的动作。
点心是早就摆好的,茶也是温的。
故意做苦瓜刁难他,又担心他饿肚子。
秦携走到桌前,低头看着盒子里精致的像花儿一样的糕点。
他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甜。
“哪家的点心?”秦携不走,站着搭话。
云寄欢哼唧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骄傲:“我做的。”
秦携放慢了咀嚼的动作,细嚼慢咽:“我能带去军营吗?”
“随你。”床上的人阖上眼。
秦携将剩下点心盖起来,喝了口茶,转身去洗漱。
净室里,多了一份洗具,茉莉花香澡豆旁多了一盒沉香澡豆。
衣橱里也薰上了他不知道却异常好闻的香薰。
洗漱完换上带着熏香的寝衣,秦携回到内室,自觉地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雨下了下来,大雨拍打着屋檐和窗户,淅沥沥响起。
房间里留了一盏小灯,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
秦携望着头顶斑驳的阴影,“睡了吗?”
“睡了。”床上的人咕哝。
秦携轻轻笑了一下,道:“我跟夏莺儿什么都不是,我已经把人打发走了。”
“雨太大,听不清。”床上的人道。
秦携一顿,转头看向床头方向,不知什么时候,云寄欢已经挪了位置,空出外侧一大半的床榻。
他的夫人,出了名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