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让人把那两盆花挪到内室的窗台上。”
放到内室窗台上,醒来一睁眼就能看见了。
飞絮悄悄看了眼云寄欢高高翘起的嘴角,“好,奴婢这就让人去挪位置。”
房中一下没了人,云寄欢上前拨了拨床帐上的茉莉花。
虽然没礼貌,爱偷听,还赌性大,但是品位还不错。
云寄欢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还他的人情,决定先把前头答应的熏香给他弄一份。
除了熏香,云寄欢还打算做个香囊,反正也是顺手的事。
刚拿出针线篓,选好丝线,飞絮从外快步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云寄欢抬了抬眼皮:“又怎么了?”
飞絮急道:“小姐,门口来了个女人。”
“来了个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那女人说,说她自小与将军相识,还,还是将军的未婚妻!”飞絮愤愤道。
云寄欢愣了一下,而后随手将手中的线团丢进了针篓里。
又来一个,怎么那么多桃花债!
“既是将军的故人,那把人请进来就是了,慌什么?”云寄欢冷声道:“那么大个将军府,又不是住不下。”
飞絮面有怒色:“那女人病恹恹的,一直跪在将军府门口,既不走,也不进门,惹的外头全是看客对着将军府指指点点的。”
“下马威呗,怕我不让她进门,先把同情给占了。”
怎么把她想的那么坏?
她可没有这么坏,满京城里怕不是找不出比她更贤良的了,她这就去把秦携的未婚妻接进来。
云寄欢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向外走。
将军府大门外,一个纤瘦的白衣女子耷拉着头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哭哭啼啼,惹得周围行人围成一圈,对着将军府指指点点。
凌风站在门槛处,一脸着急地问道:“将军怎么说?”
小厮回道:“将军被召进宫去了,没在军中,小的没见到。”
“那我哥呢?见到我哥了吗?”凌风又着急追问。
小厮点头,“见到了,凌肃将军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沾大将军,将军府只有一位夫人,其他人一律轰出去就是了。”
凌风对自家大哥的话深信不疑,闻言,立即命令道:“去,把那女人轰走。”
两个小厮立即冲了下去,结果手还没碰到人,女人先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吓得两个小厮不敢再动。
“求你们高抬贵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秦郎一面。”
“我与秦郎自小相识,他年少于危难时,是我冒着性命危险救了他,他曾对我许诺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可惜造化弄人,我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福薄命浅……咳咳咳……”
女人一边哭诉,一边又咳了几声,嘴角又有新的血液溢出来,十分凄惨。
“如今我时日不多,我别无所求,只求将军夫人宽宏大量,让我在死之前见他一面。夫人,求您了。”
女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着大门的方向突然磕起头来。
围观者见状,无不可怜,纷纷出言斥责将军府。
“人都要死了,你们还要赶人,还有没有人性?”
“不就是见一面吗?人都没几天,将军夫人就不能大度些?”
“原来这大将军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主儿,枉我一直对他敬佩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