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米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过她能不能将米搬回去这个事。
此刻,看着她个头瘦瘦的,真担心她可能搬不动。
柳夕晗道:“搬是能搬,就是,我才来县城,还要去买别的东西,一直带着这袋米的话,确实有点麻烦,也很累人。”
那侍卫道:“那姑娘留个地址吧,得空了,我们差人将米给你送去。”
柳夕晗故作犹豫:“呃,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很麻烦你们?”
侍卫笑了笑,道:“不会的,你提醒我们有刺客,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就给你送袋米而已,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柳夕晗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家在这附近的石安村,你们若送米过去,送到殷家就行,村里就一个殷家,很好找的。”
“石安村?殷家?好,我记住了,得空了,我就差人给你送去。”侍卫面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那就有劳小哥了!”柳夕晗朝他拱了拱手。
而后,侍卫让人将米收了回去。
柳夕晗准备走,又回头,问:“等你们有空了,不会把此事忘了吧?”
侍卫笑道:“放心,不会的,我们若没有给你送去,到时候,你来县衙跟我们讨要。”
柳夕晗眉梢一挑:“行,那我便回去等着。”
跟着说:“反正也是白捡的,你们送或不送,我都没损失。”
说完,她挥了挥手,告辞离开。
侍卫让人将那袋米搬回马车上。
然后,去跟车上的主人做汇报。
车上,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英姿勃发,一身贵气。
“主子,刚来藤安县就差点遭刺杀,只怕,以后我们在这里,日子没法安宁了!”说完了给柳夕晗送米的事,那个侍卫提了一嘴方才险遭刺杀的事。
祁鸣奕面如冠玉,神色淡淡的,道:“在京都的时候就有人想要我死,而今被贬来这种地方,当个小小的知县,有些人只怕会更加的肆意妄为了。”
那个侍卫皱着眉头,道:“这藤安县乱象丛生,据闻哪怕是知县,也要被当地的那些财主架空指挥,撇开刺杀的事不说,单这个县城的一堆破事,只怕也是很不好治理的。”
祁鸣奕道:“既来之,则安之。打一开始,我被发落此地,就是某些人怀着险恶用心安排的结果。他们不想让我能够安生,除非,我愿意与他们妥协,向他们低头、服软。”
“不然,所有的麻烦之事,都会没完没了。”
“甚至,在这期间,我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嘴角跟着扯起一个森冷的笑:
“但,我注定——”
“会让他们失望!”
对于打压,他早习惯了。
区区被贬来藤安县而已,并不算什么事。
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一场历练罢了!
当然,这个历练,只是他自己这么看的。
算是“苦中作乐”。
事实上,在他身周全是危险!
柳夕晗在离开之后,看见一个药铺,就进去了。
“客官,买药?”一个小厮迎了过来。
柳夕晗淡淡道:“我是来卖药材的。”
小厮的热情顿时减了大半:“什么药材?”
柳夕晗目光在店铺里扫了扫:“何首乌。”
跟着说:“四百年的何首乌,你们这里怎么收?”
小厮眼里亮起光芒:“四百年的何首乌?你有?”
柳夕晗点头:“那是当然。”
小厮顿时又变得热情起来:“可有带来?”
柳夕晗摇头:“我就是先来问价的,要是价格合适,我才会带来,价格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
小厮扯了个笑,道:“你若不带来,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真有、还是假有?至少,得让我们看看货吧?只有看了货,我们才能跟你谈论价格。毕竟,一样年份的何首乌,不同品质,价格也是千差万别的。”
“我听说,县里的知县要换了?”柳夕晗毫无征兆地切换话题。
那个小厮愣了一下,跟着道:“那可不是,知县三年一换,上次来的任期到了,自然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