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静谧，只有流水声和男人的呕吐声。
接过女仆递来的纸巾和漱口水，韩林擦了擦，重新跪好，脸色仍显得发白。
“你小子有那么臭吗？”
帘幕后传来男声，说着还嗅了嗅，似乎没觉察出什么怪味。
“我已经尽力忍耐，还是没能忍住，抱歉”韩林低头。
“哈哈哈哈”男人爽朗一笑：“尽情吐吧，看多了反而觉得这样的画面弥足珍贵，正好老子我时日无多，你可以放肆一点。”
韩林的表情恢复严肃，至今都没明白他喊来自己的目的。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开口，里边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变种会几乎从不冒头的会长。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境的幽深处窥见自己如流星般消逝的轨迹，与曾经辉煌的星辰一同坠落，无声无息。”
“什么意思？”
“你爸我要死了，带着你们一起，哈哈哈哈哈”
倾听里边的老男人放声大笑，韩林当场无语。
实在搞不懂这老家伙的脑回路，明知自己要死了，居然还这么开心。
“爸，你的梦是会出错的，对吧”
“谁知道呢，希望这一次会是例外那么多年了，做一次梦还真是新鲜。”
会长嘀咕，认真道：
“那只是梦的一部分，毁灭的不只是咱们变种会，整个东区都会遭殃。”
“我这么大一把年纪，死就死了，无所谓”
“但你不行，你是咱们老韩家唯一的独子，到现在连个崽儿都没诞下。”
会长说着，里边的女仆已经完成工作，准备端着碗走出。
肉山上有三五只错落的大手抬起，在女仆们的柔软处捏了捏，传来会长的畅吟：“真软，出去吧。”
五个碗在矮桌前摆放整齐，各盛着满满一碗的血，泛黑，倒映着忽明忽暗的烛光。
“为了活下去，喝吧。”帘后传来会长的声音。
这一次不再显得那么和蔼，变得严肃，绝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觉得这玩意恶心，一直以来都很抗拒。”
“但今天由不得你。”
“只要能让你活下去，哪怕是把你的头按进我的血池里也在所不惜！”
“明白了吗？！”
“我的血能让你产生畸变，尽管畸变方向不可控，还会变得非人化但在战力上的提升却是不争的事实！”
“喝得越多，畸变后就会越强！”
“这五大碗特殊血液是我这么些年来辛苦积攒的，都给你了。”
“你有10分钟的时间，必须！全部喝下去！”
韩林倾听，盯着眼前的五大碗，面露惊恐，两个负责监督的大汉出现在他身后
次日清晨，光头之家。
上午五点，在刺耳的铃声中楼道灯光大亮，一间间宿舍传来碎响，陆陆续续有人下楼，走向训练场。
这样的奇景大概也只能在光头社团看到。
明明都是些混社会的成年人，平日里吊儿郎当，逛个街都得用鼻子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