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崭新，两边的后视镜上缠着红布条，红艳艳的十分惹眼。
“大哥，你把车再往里开开。”
盛佳莉成长得很快，在刘秀芳频繁跑省城时基本能撑住整个场子。
年轻人的成长极为迅速，像是姜来明也在短短几日接手了那位销售的工作。
一旁，方芳时不时抬手护下肚子，肚子还没有一点凸起，却已有了这些小习惯。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家里人便没制止，只嘱咐她小心再小心。
刘秀芳从窗口往下望，二子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从驾驶室跳了下来，她扣着窗框，努力克制着。
她不敢下去，怕失态，只敢安安静静望着，等着。
“刘经理，货我这边安排人卸完了，核对的单子稍后拿过来。”盛佳莉脸蛋带着红晕，有些窃喜，说话扬声，走路带风。
“大老远过来的，累了一路，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刘秀芳端起水喝了一大口，“咳，正好你和二哥也有日子没见了。”
盛佳莉的脸更红了，难得扭捏着，“那……嗯。”
“别忘了喊方芳一起。”刘秀芳又叮嘱了一句，“我先去聚香居订好菜，你们好了一起来。”
——
聚香居新修了门脸，新换了桌，显得更加气派。
老板娘穿得花红柳绿，手指上戴着金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有种刚刚有钱的俗。
可大俗，又如何？
看久了，金子富贵，红绿耀眼。
刘秀芳头回见老板娘如此浓艳，“姐，你发了？”
老板娘咯咯咯掩嘴笑起来，“新买了临街的房，等收拾好了开分店，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姐给你打折。”
老板娘学会了打折，分店一开准备先热闹个三天。
“那成，我肯定带人去。”
老板娘美滋滋地，“今儿个吃啥？我让你姐夫去做。”
“赶紧雇厨子！”后厨那边嗷嗷叫唤，“雇俩！我也要打扮得跟妖精似的站前头。”
人喊完，抡个勺子冲出来，“刘儿，你说你姐天天整得，我都没眼看，啥玩意儿领子开那么低，你有空给她拿两件衣服来，我掏钱！”
“我呼你！”
“领开那么低，你不流氓么你！”
……
两口子打嘴架也没耽误刘秀芳点菜，几道硬菜一点，呲溜跑去小包间，她没心思吃狗粮，就坐在里面眼巴巴等着。
——
“我们出了正月就结婚好不好？”盛佳莉趁着没人的空档问。
二子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一边，“你说真的？”
“嗯。”盛佳莉想了一年，从去年三十想到今年年初，“我妈让我去相亲，我不乐意，我跟她说我谈对象了，你有空去我家没？”
两个人没特意避讳别人，但也没特意和别人讲，就很自然的走到一起。
“要不弄完我换身衣服就去？”
“哪那么急！刘经理喊吃饭去呢，怎么也得晚上的。”
又没差得几个小时，不晓得到底谁急。
方芳站两人后面，瞧见两人拉拉扯扯粘腻腻的，“咳～”
“哎呀！”盛佳莉回头娇娇一嗔，“芳芳！”
“我家孩子干爹这么快就上岗了啊？”
“你讨厌！”
年都过完了，春天自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