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贴身侍从所言,红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好笑道:“你吃吧!我不想吃。”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
心中充满了对表姐深深的思念和担忧。
远在千里之外,平安县某府邸之中的陶文竹,正在为了解案件前情,忙得焦头烂额。
她并不知道,京城还有人在翘首以盼表姐回去。
她更不知道,那人焦急等待着的表姐就是“她”。
因为她压根没完全继承“原身”的记忆,如今不过是看到一点熟悉的,就回忆起一点罢了。
当然,关于常识的记忆还是在的。
灯火摇曳,人影绰约,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陶文竹放下手中有关这次灭门惨案相关的资料,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她看完了。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心中似乎又有更多的疑惑滋生,整个人都变得更糊涂了。
她从手中资料了解到——
加上齐府,已经有四个家族惨遭灭门,无一活口。
他们并没有集中在一地,而是天南地北都有。
他们之中,有京都破落世家的王家,北方宜城世家大族娄家,东方尚漾县商贾巨擘郑家。
这样一盘算,南方平安县一齐府,倒成了死亡最少的一个家族。
前三个惨遭灭门的家族,无论是影响力,还是体量,都不是齐府能比的。
所以……
陶文竹眉心微蹙,目露不解。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小小一个齐府成为了那群幕后黑手选择下手的目标呢?
一时之间,她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手中资料,有关齐府的部分不断在她脑中飞旋。
齐府成立至今,一共不过五十年。
“原身”师姐齐玉髓接手齐府,也才十五年,堪堪不过第三代,算不得大家族。
齐玉髓年幼时便拜入天山门,具体不知。
只知若干年后,她回到齐府,齐府为她举办了成年礼。
也就是说,那年她十六岁。
成年礼结束后,她又离开齐府,疑似回到了天山门。
天山门乃是一个规模不大,名声却极为显赫的江湖门派,门下弟子不多,不超过半百之数。
其山门立于极北之地,一雪山之上。
上山之路极为凶险,每个弟子年十六后,都需要独自上山,这是一道入门考验。
过,则留下,正式成为天山门门下弟子。
不过,则会逐出山门,从今往后,与天山门再无瓜葛。
至于是中途殒命,还是半途放弃活下来,那就属于人各有命了。
想到这里,陶文竹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条消息,有一种她说不出的违和感。
似乎,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这样严苛、冷漠的门规选拔机制,实在是与陶文竹听到齐玉髓和天山门,心底升起的亲近相冲突。
她不认识齐玉髓和天山门,但“原身”认识啊!
她心底的感受,是受到“原身”感受的影响。
而最近回闪的记忆里,齐玉髓好像是外门弟子,“原身”为内门弟子。
哪怕不知这内外门弟子是因何划分。
但记忆里,“原身”的确唤齐玉髓为师姐。
显然,两人不仅同属天山门,还属于那种感情莫逆类型的。
种种因素杂糅到一起,不难推测出,天山门严苛归严苛,但应该不冷漠。
否则,门下弟子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这么好了吧!?